“马迹”非“蚂迹”

“马迹”非“蚂迹”

宗　河

 

某侦探片里有这样的字幕：“难道就没有一点蛛丝蚂迹了吗？”看到后，觉得很奇怪。难道不是“蛛丝马迹”吗？翻开字典、成语词典等工具书查看一番，明明就是“蛛丝马迹”。那么，侦探片中的对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呢？

想了一会儿，觉得错误应当就在这个“马”字上。“蛛丝马迹”是常用的成语，一般的字典对“马迹”的解释都是“马经过后留下的痕迹或马蹄印”。“蛛丝马迹”比喻事情留下来的隐约可寻的痕迹和线索。可是，这样的解释是很难成立的。如果真是这样，办案人员估计很容易找到线索。因为马是体形很大的动物，经过后的痕迹应该是很明显的。那么，“马迹”怎么能和“蛛丝”并列起来呢？

如果生活在农村，在一些老式厨房中可以经常看到蜘蛛。这些蜘蛛在厨房顶端结了很多蜘蛛网，这自然就是“蛛丝”了。在这老式厨房中还有一种小虫子，叫做“灶马”。“灶马”爬过的地方留下很多很不明显的痕迹，这就是“马迹”。“灶马”爬过的痕迹与蜘蛛网经常在一起出现，两者又都是不很明显的，所以说“蛛丝马迹”中的“马”应该是“灶马”的“马”，而不是作为家畜的“马”。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虫篇：“灶马，状如促织，稍大，脚长，好穴于灶侧。俗言，灶有马，足食之兆。”所以，“灶马”又可简称为“马”。

明朝李时珍《本草纲目》虫三：“灶马，处处有之，穴灶而居。”那么，既然是厨房里的虫子，为什么不清除掉呢？原来人们相信灶台上有“灶马”，是丰衣足食的吉兆，甚至把它叫做“灶爷马”，并当做农历腊月二十三祭灶时，“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灶王爷的坐骑。如此说来，这倒是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