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写作的篇章修辞与矛盾修辞

初步掌握应用文写作其实并不困难。正如BrandonRoyal 所说：“掌握有限的几个重要的写作原则，并重复使用它们。”但是，要想真正把应用文写好，让它最大程度地发挥作用，除了写作原则，还需要学会使用方法与技巧，其中，了解与掌握应用文写作的篇章修辞及矛盾修辞，对提升应用文写作能力大有裨益。

一、应用文的修辞

（一）修辞与应用文

在一些作者的习惯认知中，应用文与修辞似乎相隔万里。因为，修辞传达的生动、形象、优美等效果，属于文学写作的范畴，应用文写作应拒绝修辞。但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由于应用文的内容偏重实用、庄重，在语言的运用上更应该注重生动性、形象性，更应该善于借助种种修辞方式，化腐朽为神奇，化抽象为通俗，以避免其内容的单一与僵化。”[1]在严谨的格式规范、中规中矩的庄重语言、切实有效的务实内容等“限定”中，适当地运用修辞进行写作，有助于提升表达效果。

人们日常所说的修辞往往单指修辞辞格。事实上，修辞的内涵远非如此。通常情况下，修辞除了对语言的修饰和调整外，还与语言形式、语境、语法等密切相关。“修辞是在适应表达内容和语言环境的前提下积极调动语言因素、非语言因素，为获取最理想的表达效果而对语言所进行的加工。”[2]其中语言因素的调动往往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对修辞手法的理解。修辞对语言的这种加工，往往不是孤立的词语使用问题，它更多情况下是一种语言的系统性建构。“修辞是通过对言语系统要素和言语系统结构的调整实现的，目的是使言语系统更高效地运作，以促成更为理想的交际效果。”这个系统中互相关联的要素，包括“语素、词、短语、句子、语段”等，它们都是“言语系统的要素。”但是，这些系统的要素，多侧重语言本身要素，“大多数的修辞是通过词语的锤炼和句式的选择来实施的”，像“语段的优选，则是发生在语篇系统的层面上”，它已经超越纯粹的语言要素构成了，成为“非语言因素”。[3]简言之，修辞并非限于词语运用问题，还涉及句段等篇章构成的安排。

从语法修辞的角度出发，有的研究者把修辞与篇章的构成一起研究，提出了“篇章隐喻”的概念。“篇章隐喻是指以某种衔接和连贯方式延伸于一定篇幅甚至整个篇章，从而形成该篇章的基本语法和语义框架的那种隐喻。”[4]这种篇章隐喻可以看做篇章修辞的方法之一。

综上所述，对修辞的理解不能仅仅局限在词语与句式的修饰调整上，还应该把篇章的构成纳入其中。从“衔接和连贯方式”上说，篇章修辞已介入应用文的格式所构成的语义框架，以一种结构手段的形式存在。

（二）应用文修辞与篇章修辞

在应用文写作中，修辞有时是一种自觉地提高表达效果的语言行为。因为应用文的一些文体，比如公文中的通知、公告、命令等，往往篇幅有限、词语精准、句式简单。所以，有的研究者就指出“用词精当、言简意赅、巧用词格作为修辞的三个重要方面，在应用文写作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5]请看下面案例：

其一：

2018年6月15日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做好证明事项清理工作的通知》的第一部分：

一、各部门要对本部门规章和规范性文件等设定的各类证明事项进行全面清理，尽可能予以取消。对可直接取消的，要作出决定，立即停止执行，同时启动修改或废止规章和规范性文件程序；对应当取消但立即取消存在困难的，应采取必要措施，确保最迟在2018年年底前取消；对个别确需保留的，要在广泛征求意见、充分研究论证的基础上，通过提请制定或修改法律、行政法规予以设定。部门规章和规范性文件等设定的证明事项清理情况，包括已经取消的证明事项目录、拟保留的证明事项目录等，于2018年10月底前报送司法部。

该部分对“清理各类证明事项”的工作要求十分明确，对“可直接取消”“应当取消但立即取消存在困难”“个别确需保留”等三种情况意见表述明确，执行要求表达简练，可谓用词精当、言简意赅。词语修辞之外，三个由“对”引起的句子，分类列举，句式一致，强调了内容，突出了表达效果，属于段落篇章修辞范畴。

其二：

《中国民用航空局 四川省人民政府关于表彰成功处置险情的川航3U8633航班机组和个人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中：

在这次重大突发事件中，机组临危不乱、果断应对、正确处置，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反映出以刘××同志为责任机长的机组高度的政治责任感、高超的技术水平、超强的应急反应能力和优良的职业素养，体现了忠诚担当的政治品格、严谨科学的专业精神、团结协作的工作作风、敬业奉献的职业操守。

为表彰先进、弘扬正气，中国民用航空局、四川省人民政府决定授予川航3U8633航班机组“中国民航英雄机组”称号；授予刘××同志“中国民航英雄机长”称号并享受省级劳动模范待遇；给予机长、副驾驶员和乘务组适当奖励。

《决定》共有三段，全篇由叙述事实并评价、阐明决定缘由、提出希望三部分构成，层次清晰，逻辑严谨，文段结构匀称。句子中采用了排比、层递等多种辞格，也达到了良好的表达效果。

以上两例表明，应用文的修辞不只是词语、句子的修饰，还存在着对段落等的修饰，不仅有“语段的优选”，还有结构的优化等，这些发生在“语篇系统的层面”的修饰就属于篇章结构的修辞。众所周知，从语言表达到文书格式，应用文都有自己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规范，它让语言表达、内容叙写、格式选用都达到最佳组合。这种“在适应表达内容和语言环境的前提下积极调动语言因素、非语言因素”的修辞行为，其目的在于“获取最理想的表达效果”。由此可见，应用文的篇章修辞就是在“语篇系统的层面”的“美篇”行为。

当然，我们也应当注意，应用文的语言修辞和篇章修辞与文学文体的修辞不同，它需要遵循一定的应用策略。

二、应用文的篇章修辞应用策略与矛盾修辞

（一）应用文的篇章修辞应用策略

 “在应用文写作中，我们既要善于借用修辞这一语言艺术来陈述事实、阐明事理、表达情感，又要把握好使用的尺度。”[6]这个使用的“尺度”，既由应用文严谨、真实、精练等语言特点决定，也受应用文自身特有的法定格式规范约束，因此有其独特的修辞策略。

首先，篇章修辞必须遵守应用文的格式规范。在实际工作中，一些企业、行业的文种格式比较随意，与《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党政机关公文格式》的要求不一致，有的甚至还存在明显的错误，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如果是党政机关的公文格式出错，那就不仅会影响公文的权威性，还会影响实际工作。

其次，篇章结构要符合文种写作规范或惯例。应用文的段落结构一般都有大致固定的程式，比如通知一般要写通知的缘由、需要周知或执行的事项以及执行要求等，通报需要叙述事实、分析评价、做出决定、提出希望等。这些惯例，写作时都需要遵守，不然，就会出现阅读理解甚至执行上的错误。如某企业的特别嘉奖令，其内容明明是对公司工作的指示要求，用通知即可，却偏偏使用了嘉奖令。选择了错误的文种，其篇章结构就不符合写作规范，自然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

第三，语体风格要与文种对应。不同文种的文体与语体风格不同，这个是应用文写作的常识，也是篇章修辞应注意的问题。某企业的嘉奖令先叙述缘由，再描绘未来奖励与激励事项，语体风格与文种性质不符，使文章显得不够严肃，极大地损害了公文的规范性和企业形象。

应用文篇章修辞构成不仅受文种的格式规范约束，还应与该文种的语体、语言相一致。从这个意义上说，应用文的篇章修辞与语言修辞是一致的修辞行为，目的都是为了达到最佳的“美篇”效果，即“为获取最理想的表达效果”的修辞行为。

（二）应用文的矛盾修辞

应用写作使用篇章修辞的目的是“为获取最理想的表达效果”。但是，为了这个“表达效果”，应用文写作中还存在着一种并非修辞辞格的矛盾修辞现象。

1.矛盾修辞

 “矛盾修辞现象不仅是汉语中存在的语言现象，也是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修辞现象。因此，矛盾修辞法也是人类语言修辞学中共有的修辞手法之一。”[7]但是，这种似乎无处不在的矛盾修辞，并没有引起我们应用文写作者的足够重视，在知网检索“应用文”“矛盾修辞”关键词时，相关论文几乎为零。那么，什么是矛盾修辞？

有研究者认为“矛盾修辞法(Oxymoron) ，是用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来形容一件事物，产生一种强烈的修辞效果。”[8]从一般意义上说，矛盾修辞法是一种特殊的修辞手段，在句意表达中往往用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来叙述或描写一件事或一个过程，在对比的矛盾中创造一种“故意”的意思表达，使得语义更强烈。从更广的意义上看，矛盾修辞法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之间的交互作用，其着重点在于强调构成矛盾的两方面所具有的那种互为因果、互相包含、互相转换以及相反相成的关系，即在矛盾中达到和谐统一的表达效果，如“大惊小怪”“失败为成功之母”“全面从严治党的变与不变”“最不变的常态就是变”等，句意中存在“两种截然相反”或“不相调和”却可以互相“作用”的词语，等等。作为一种修辞法，它强调了实质的修辞效果，在很多情况下，这并非一种常识意义上的辞格。

我们来看下面《2018届毕业典礼上的讲话》中的几段话：

去年17届毕业典礼演讲，我用了126个“好”字串联我的思考。明眼人明白，我的无数好，并非都是并列关系。喜气洋洋的“好”字，有些还蕴含着我内心深切的悲凉。

在我们这个据信前景无量、到处是机会的知识构成的社会里大家是否都是明白人？即便都是明白人会不会集体做糊涂事？前问，我忧心的是，遗憾，未必；后问，我难过的是，可能。

有些不太在意的活动在别的同学那里居然累积了很多心得与能力，参与的有些学生组织的公务与公益没有诠释出更多崭新的人生与社会价值……

比起往届学兄学姐的各种短缺，你们这一届同学虽然多了这些学习条件优化的增项，但你们也还是有许多遗憾，你们虽然有书山馆，但你们现在还没来得及拥有体育馆；你们虽然与学校一起赢得教育部就业与创新创业双五十强，但你们还没有等到有硕士研究生教育以及国内外更多品牌教育加盟的校园等等。

一周前，财经学院一位海归老师……说讲课是需要思路连贯的，行云流水是不能中断的，再优秀的老师也难以做到总照顾一些走神的同学，还是要照顾课堂的大多数以推进课堂进程。她难过的是，有时候不得不做出取舍，不得不为了教学进度暂时忽略一些同学……

以上各个段落中都存在着矛盾修辞法的应用，如“喜气洋洋的好”与“悲凉”,“明白人”与“糊涂事”等，通过“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叙述过往或表达现在，在对比的词语矛盾中创造一种“故意”的言说表达，都使得讲话稿的表达更加生动、丰富，增强了现场感染力。

2.矛盾修辞的应用

前文选取的讲话稿句段，堪称矛盾修辞应用的典范。其实，其他类别的日常应用文中，也多有矛盾修辞的应用。

“矛盾修辞则是个体为了提高表达效果，依赖语境而临时进行的创造行为，属言语范围。”[9]矛盾修辞的使用需要依托一定的语境，必须在上下文的衬托中，才能够体现应有的修辞效果，如新闻稿《海底淘“难”：打捞潜水员自称海洋清道夫，也曾遇危险》中也使用了矛盾修辞：

事实上，打捞产业的产值在整个打捞局的比重很小，却占用着他们不小的精力。王××毕业时，身边许多同学都去了大型船级社和设计院，甚至大二时就被“预定”了。那是2008年前后，中国进出口贸易的红利席卷了船舶行业。作为同学里的“异类”，他来到了打捞局，找到了一份“又轻又重”的事业。

 “又轻又重”这个矛盾修辞应用是建立在前文新闻背景的语境中的，因单独的“又轻又重”并不能表达具体的意义。由此可见，矛盾修辞在一般应用文中的运用效果，都是结合具体语境实现的，这与文学语言一样。离开语境，词语往往流失许多有价值的、清晰的意义。

其实，矛盾修辞不仅仅限于“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因为“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句子也可以造成矛盾修辞，比如在通报批评中经常遇到的句子：

该行为严重挑衅校纪校规，理应开除学籍。但念在初犯，仅罚记大过一次。

前一句表达的意思是“理应开除学籍”，而后一句则“仅记大过”，两个不同句子意义，矛盾地用在一起，表达了一个统一的意义，构成了相互影响，形成矛盾修辞。

再如，日常写作的微信短文、新闻报道等也大量存在矛盾修辞的例子：

宝贝似的洋垃圾。

对于二胎政策，有人称是幸福的烦恼。

央行认为财政部积极的财政政策不积极。

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借助前后“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使各句段的表达都具有了明显“故意”，正言若反，达到了较好的表达效果。

三、应用文篇章修辞与矛盾修辞的正确使用

篇章修辞不属于修辞格，矛盾修辞也算不上严格意义的修辞格。但是，它们都是应用文写作中遇到的修辞行为。那么，该如何使用篇章修辞与矛盾修辞？如何在应用文写作中避免因篇章修辞与矛盾修辞应用不当而带来的副作用？

（一）避免进入篇章修辞的误区

应用文的篇章修辞主要侧重于句段结构与篇章格式要素。在应用文整体结构设计上，需要根据内容作出篇章结构安排，不要盲目追求所谓结构的匀称、整齐与格式的统一。以《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为例，在“一年来，我们主要做了以下工作”这一部分，回顾了2016年的工作，以小标题带部分，采用罗列式的结构安排，让读者明确了解了过去一年政府的主要工作及工作成效。

一是继续创新和加强宏观调控，经济运行保持在合理区间。

二是着力抓好“三去一降一补”，供给结构有所改善。

三是大力深化改革开放，发展活力进一步增强。

四是强化创新引领，新动能快速成长。

五是促进区域城乡协调发展，新的增长极增长带加快形成。

六是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绿色发展取得新进展。

七是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人民群众获得感增强。

八是推进政府建设和治理创新，社会保持和谐稳定。

这八个部分在篇章结构上与前后文并不完全一致，但是，大体上保持了层次顺序的排列方式，使文章前后样式统一完整，达到了较好的篇章修辞效果。

因此，在篇章修辞使用上，还需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要依据内容安排结构，不要因循守旧。比如命令、通知、公告等文体往往简短，但是，遇到内容较多的时候，篇章结构就需要依据内容改为长篇结构，不应一味求短求精；二是要遵循文体固有的写作程式，不要随意打乱逻辑次序。如通报，它的内容一般是叙述事实、分析评价、做出决定、提出希望要求等，在篇章安排上就不要打乱其逻辑次序；三是要注意段落结构之间的均衡，不要顾此失彼。一些文章段落结构安排不合理，往往就是因为没有通篇考虑、顾此失彼造成的。

（二）警惕矛盾修辞的应用误区

矛盾修辞法包含“正言若反”“反常合道”等逻辑关系，使用上往往会误入反讽。

要明白矛盾修辞强调的是两个对立的词语，如“痛苦的快乐”“卑微的高大”“美丽的丑恶”等。它们其实是同一事物或存在于特定语境中表现出来的不同形态或两个方面，把它们对举，其目的在于强调双方相互包含的意义与互相转换的可能。钱钟书在《管锥编》中把Oxymoron解释为“冤亲词”，意为“和解而无间”。[8]如此看来，矛盾修辞颇有反讽意味，其“正言若反”“反常合道”的意义取向，不正是反讽辞格追求的效果吗？

但是，二者还是有明显差异的。

反讽（Irony）也称“说反话”，指“故意使用与本来意义相反的词语或句子来表达本意”，其特点是表里不一。[9]如《“城管戏耍盲人”是一种执法冷暴力》一文中的句子“这真是一则颠倒黑白的‘情况说明’”。文中批评城管的不文明执法，还对其“情况说明”的装糊涂进行了嘲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情况说明”实在是欲盖弥彰。可见，反讽只是用一个相反的词语或句子进行意义表达，不是像矛盾修辞那样使用相互矛盾的两个词语或句子以形成“正言若反”可以“互相转换”的表达。

相反，运用“两种不相调和甚至截然相反”的词语或句子进行表达，以造成“正言若反”的表达效果，就是矛盾修辞。如霍金悼词中的句子“怀抱有时，不怀抱也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等，就属于矛盾修辞。

使用矛盾修辞不仅要防止误入反讽，还要注意避免用错，把不具有对立义项的词语当做具有对立矛盾的词语使用，如“成王败寇”，尽管其中有对立的成败二字，但是，该词表达的意义是一项，不具有对立矛盾的两项意义。

此外，运用矛盾修辞，还需要遵从常识，避免生硬创新或颠倒词语的固有样式，如“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个表达是说明成败可以转换，具有“两个互相转换”意义。如果改为“成功是失败之母”就违背了固有的逻辑意义，也不构成矛盾修辞。

 

参考文献

 [1][加]BrandonRoyal（荣炳铭）著，上海惠安公司译.职场写作力[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2]程慧琴.修辞——应用文写作中不可忽视的语言艺术[J].福建金融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4（5）.

 [3]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

 [4]林曦然.矛盾修辞探析[J].湘潭师范学院学报（增刊），2000（12）.

 [5]钱钟书.管锥编（第二册）[M].北京：中华书局， 1979.

 [6]魏纪东.篇章隐喻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9年.

 [7]王叔新.论汉语矛盾修辞法[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3（3）.

 [8]文旭.矛盾修饰法纵横谈[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1995（3）.

 [9]王玉仁.系统修辞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海南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项目“大学应用写作工坊式课堂教学探索与实践”（QJY13516046）。

 

　　　（作者：冯汝常 来源: 应用写作杂志社 作者单位：三亚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