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要吃透两头”,这是我们初学写作时听过不少人的教诲。后来又照本宣科去教人。说的是要吃透上头的方针政策和下头的实际情况,这并不错。但吃起来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吃透。往往是吃上头的某项具体任务而不是吃政策,更不是吃总政策。下头呢,又往往只吃某个具体事件,某些枝节问题,而忽视了具有典型性和带有普遍性的东西。将这种肤浅之见去指导写作,会把初学写作者引向小胡同。何也?9 p4 Z2 h& j! t. Y1 ?! _* X$ q# @/ H Z+ s' c- H
这种吃法造成思路狭窄乃至闭塞。文学创作中将这种吃法推向极端:理论成了领导观点的注释;文艺成了某项具体任务的图解。将理论研究囿于现成的结论之中。社会前进了几百年,现代的研究成果还只能证明几百年前的观点是正确而又永垂不朽的,毫无新的创见。9 d, B$ C3 Z1 P$ X7 h! J4 M% C3 K1 A4 k& o
而文艺创作呢,某项中心工作来了,或某项具体任务下达,便由有官单位安排文人们去作一番图解,颂一番正确便称为“时代精神”了,还有什么个人创作可言呢?这些都是过来人记忆犹新的事。 $ v5 d4 K. T1 Q8 w/ K 那么,这种“写作指导”的影响是否已经彻底消除了呢?回答是否定的。君不见,时下一些言谈理论,不过是某份文件的注释或缩写。文艺创作稍好些,但也时见图解政策的幽灵在游荡。如此说来,写作是否就可以不需要吃透两头了呢?也不尽然。吃是需要的,但吃法须讲究:要大处取食,小口咀嚼。吃上头,要深:要吃总方针、总政策,不能只吃何时搞严打,何时调税率之类的具体工作。这些小菜只能佐以大餐之调味。吃下头呢?要细:某个故事、某个案件都要吃,而且要细嚼慢咽,从其特殊风味中品出其普遍味道。从若干盘小菜中总结、提炼出粤味、川味、京味等带有普遍性的东西,不要像为某个具体案件写申诉、某项具体任务写总结那样钻牛角尖。要做到研究、创作不失方向,作品又不是某件事的说明书。搜集素材不怕琐碎,写作又要从琐屑中跳出来,既站得高看得远,脚下又有扎实的基石不落空。7 d7 y" R& i+ i3 V. B c. z: }! s) r. Q$ D
从实际出发的研究才能接近真理,亲身实感的创作才能出佳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