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连续赴了三个饭局,宴请者都是企业老板。这三个老板中,身家最少的,都有几百万,其中的两个,我估计他们身家过亿。在这三个饭局中,我并非老板们的主要宴请对象,只是陪客,因此有更多时间来观察他们的言行。( `* O( M; V% d3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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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富豪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在这个城市,许多富豪貌不惊人,散藏于民间,有时甚至会在街边杂乱的小吃档、嘈杂而尘土扑面的工地、火车站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发现他们的身影。在未知他们身份时,你也许不会对他们特别留意。但你面对他们的时候,你不得不慨叹自己的囊中羞涩。( c6 \8 E' c6 G8 t, I; o$ Y
& r% F7 V9 e tA老板是做工程的,很年轻,只比我大3岁,应该算是我的同龄人,因为我很多同学都是这个年龄的,但是他的身家肯定是我的十倍乃至百倍。在三位老板中,他对我们最客气,而据我所知,他的身家肯定是最少的。这颇为耐人寻味。A老板很热情,不管跟你是第一次吃饭还是第十次吃饭,总要把你划入他的兄弟、老友一类。他喜欢拍着客人的肩膀,称兄道弟,热切地宣称:“我们这些兄弟、老友应该每个月聚餐一次!”我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的一个饭局,一个老板也像A老板这般热情,几天后我在另一间酒楼见到他,兴冲冲地跟他打招呼,他嘴上答应着,脸上却露出十分疑惑的神色,大概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0 }# ^2 B6 j( r
- m- z& w {, ^- e' VA老板十分喜欢谈经论道,当日在席间,谈《论语》、《弟子规》和孝道。他谈到电影《孔子》,说到孔子与南子见面的情节,认为这表明了孔子其实很好色,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只是强自压抑而已。他认为小孩都要学习《弟子规》,并掉了一句书袋:“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来说明教育的重要性。我默然,因为这一句话出自《三字经》。他兴致勃勃地说起王裒闻雷泣墓的故事,号召大家都要向这样的孝子学习。我插了一句:“二十四孝故事中,很多是愚孝,不适合现代社会,像埋儿奉母、恣蚊饱血之类的行为,并不值得提倡。”他一脸的茫然,不明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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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老板是一位房地产商。此君的初始学历绝对不高,其谈吐倒是令我出乎意料。他大谈企业家的社会贡献、人民币升值、通货膨胀、美元发行、油价升跌对经济的影响、新能源开发以及他的EMBA经历。B老板多次强调办企业是为社会作贡献,办好一个企业,创造了很多就业机会,促进了社会稳定,把自己做大做强企业上升到履行社会责任的高度,并称办企业很辛苦,如果没有社会责任感,早就不办了云云。这让我想起之前的一次劳资纠纷协调会,B老板牵涉其中,当时他态度强硬,寸步不让,指责一些工人漫天要价、合谋让老板掉进劳动法陷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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