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牙聊舍原创:都市体验之离墙一尺半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哲学家冯友兰的书房，四周堆满书架，只在中间留出一个小位置，放书桌，他老人家就坐在那里读书思考写作。这样连窗户都被层层书架挡住，眼睛当然不能往外看了。文章惊叹道，如此局促狭隘的环境，却不能阻断哲学家缜密的思维和深邃的眼光。

也许不必惊叹什么，外在的本来就没有存心积虑的安排，当然不能阻断人的思想。正像大多数人喜欢将书桌置于窗前，既采光又能在读书的间隙，抬起头看看外面，作一短暂的休息一样，他老人家早已习惯那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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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卧室靠南，有个向南开的窗户，当然要将书桌排在窗前。可是一到夏天，下午就热得不行，坐在桌前老觉得有阵阵热气从窗口逼迫进来，扑在身上。站在阳台上仔细观察窗外的情形，一上午有对面高楼和凸出的阳台挡住阳光，没有照到太阳，中午有三分之一窗户照到太阳，也才一会儿就滑过，下午再也没有阳光了，却如何有这样大的热气，仿佛窗前放着个大火炉。在窗外弄个防盗网，或者上方安个帘篷什么的，遮遮太阳，又实在没有什么太阳好遮的。至于安空调，又偏爱自然风，暂时还没想要。那就将桌子换一个地方吧，又舍不得靠窗的好位置，况且卧室里除了这个地方再没有可放书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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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到夏天便使用这个办法，将书桌后移一尺半，只能离墙一尺半，再向后就靠到床铺，没有放椅子的位置了。坐下来开了窗，居然觉得风儿习习。虽然也不是凉风，但烘热的气息消去许多，还是可以静心下来坐的。“离墙一尺半”，只是麻烦点，经常要把桌子拉出来推进去。不知不觉两三个夏天过去了。一天，突然发现地板上拖出两道刮痕。不觉得笑起来，这不是空调的空调，为自己省钱，为大家省电，又少了空调外机散发到大气中的余热。套用现在一句时髦话，“实行”的是“低碳经济”，小刮痕小麻烦，都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