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边给侯辉和杨大刚的杯子里添水边怯怯地问蒙成,“他大,咋给儿子在城里买的那套楼房不会被没收吧?”蒙成身子一抖,暴张的眸子里射出两把刀子扎向婆娘,沉声吒喝一声,“滚你娘的丧门星!”婆娘吓得一缩脖子,拧身出了屋门。 大刚尴尬地瞟一眼默坐的侯辉,咂咂干燥的嘴唇,眯起眼刚瞅向笔记本。“莫念了,你们看咋办吧?”蒙成余怒未消的抖掉长长的纸烟灰说。 “咋办,退出来发给群众呗,还能咋办!”杨大刚不咸不淡地说。 “说的轻巧,十几万块哩,你当阿屎啊,屁股一撅就是一堆。”侯辉灰着脸嘟囔道。 “哼,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反正我的那一份一分没花存在银行里,赶明儿我取出来就是了。”杨大刚仍是一副不咸不淡地腔调。 “退就退,我打电话让儿子在城里把出租车卖了,再不够我就砸锅卖铁,难不成我要给那十几万块钱兑命!”侯辉赌气地说。 “你们不要扯那咸蛋了,我们自己的退出来好说,问题是南部长的那笔款咋办?几个组长的咋往回收?何况时间过去两年多了,现在给群众发这些钱不被唾沫星子淹死才怪哩!”蒙成垂着眼皮说。 “那你说咋办?捱群众的骂总比坐班房子强吧,你们是支书和村长,南部长那里你们俩商量着办吧,三个组长的我负责。”大刚瞄一眼蒙成和侯辉,俯下脸去看笔记本。 “侯村长,你和南部长常在一起喝酒,关系不错,麻烦你去给南部长说说吧!”蒙成乞求似的看着侯辉说。 “咋轮得上我去说哩,你是村上的一把手,说话最有分量。再说,当初我就说南部长这人心太黑,不要把他喂得太饱,越喂胃口会越大,你说人家是咋的保护伞,不能得罪。这会让我去得罪人,我脑袋里进水了啊!”侯辉霍的站起身,唾沫星子急雨似的朝蒙成脸上喷去。 “你,你个喂不熟的野狗——”蒙成气得嘴唇哆嗦脸发青,手一杨半截烟头朝侯辉脸上飞去。“你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哩!”侯辉脸一迈躲过烟头,顺手抓起玻璃杯子刚要咂向蒙成,“轰隆隆!”一声突如其来的春雷从半空中跌了下来,震得三个人三魂去了六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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