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厂长还不断给我加压: 厂部年终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先进单位、先进个人汇评会议,交我主持; 每年年度销售订货会,由我组织; 团委工作,安排我协助联系; 任命我为厂党校副校长; 同意我兼任厂中专语文和政治经济学老师,并顺带过问学校事务; 每年春节前到乡镇对口慰问,让我带队; 上级许多需要负责人出席的会议,派我参加; 全国行业会议,多次指派我赴会; 干部调整,往往事先征询我的意见。我提出的方案,他一般都会予以采纳; 所有外单位来访、来检查工作,基本由他带我接待。一时间,电视、报纸、杂志上关于我们厂的图片新闻,全是他和我的身影。许多前来厂部办事的人们,一般都直接找我,厂长不在,就由我主持接待; ...... ..... 这些本来都是他或者他的副手才能担当的事,全让我充任,那段日子,我在厂里的影响和地位,可想而知。当然也让我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仕途没有人栽培没有人脉万万不能的道理。更明白之所以许多秘书容易骄纵、能够呼风唤雨、扶摇直上的个中奥秘。 那时年轻,也容易轻狂。渐渐地,志得意满,除了厂长,厂里任何人,我都少用正眼来瞧。事实上,不说中层干部,一些厂级领导对我也不敢小视,甚至在我面前,多有小心,有所唯诺。到了年底,各部门给厂级干部表示表示,没有哪个部门少我一份。 这也就让我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是谁了,并开始在厂里颐指气使。一位副厂级干部,因为和厂长闹点别扭,关上自己办公室房门,想请假休息1天。我看他不惯,竟然当面喊来保卫科,把他办公室房门踢开,不许他请假。他当即愤而提出辞职,我不知那来包天的“狗胆”,竟对他大吼:想辞职,写报告来。 现在回想这一幕,当时自己以下凌上,无视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太嚣张。当然,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在那个年代秘书职位虽低,往往作为可以不小。所以《蜗居》里的宋思明,只是秘书,他的能耐、他的威风,并不亚于一般厅局长甚至一些高职级领导。 秘书,有身后大树的倚仗,算得上当代中国仕途最说不清的一个职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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