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大树下正有几个闲人路过在乘凉,一听叫声,连忙跑进天井在门口窗外看热闹。魏金富他们就被堵在了毯子下面。 闲人中有平时眼红嫉妒魏金富的,就小声给余娜娜出主意,说,把他们衣服抱到纪委去,举报他,也欺人太甚了。到这时候,余娜娜已是骑虎难下,随手拣起一个蛇皮口袋,把俩人匆忙间扔在椅子上地上的衣服一撸,往里一装,就拎到乡纪委去了。 乡纪委作了调查。情况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研究,就给了魏金富一个记大过的行政处分。魏金富虽然还是副站长,但威信一落千丈,副站长实际就当不起来了。 丢了面子,受了处分,失了身份,魏金富把一切过错都归咎于余娜娜,遂提出离婚。余娜娜不同意。魏金富以感情不合为由,把离婚官司打到了法院。具体办理就在乡法庭问庭长手上。女方不同意离婚,过错又在男方,问庭长先是调解,主要是做魏金富的工作。但魏金富认死理,态度非常坚决。问庭长就下了裁定,以夫妻感情尚未完全破裂为由,不支持男方离婚要求。 裁定下了以后,魏金富在家里日子不当日子过,摔盆掼碗,时不时地对余娜娜施以拳脚,大闹三六九,小吵天天有,还三天两头到法庭来闹事。余娜娜也就不停地到法庭来反映情况。魏金富一来,粗门大嗓,倒象是占尽了理。老实巴交的余娜娜到法庭来,要么是嘤嘤地哭,要么是尖声细气地说,体质一天比一天差。那段时期,魏金富是花脸,余娜娜是青衣,你方唱罢我登场,法庭成了他们的舞台。 问庭长每次都要耐心地做工作,继续调解。一个阴天的下午,余娜娜又到法庭来反映情况,谁知说着说着,就趴在办公桌上昏了过去。问庭长和当时在场的书记员小陈一时都慌了手脚,不知余娜娜是吃了老鼠药还是怎么了。 问庭长赶紧打电话给乡卫生院,请他们马上来个医生。书记员小陈不知哪儿学来的知识,说喂点红糖茶能解决,就出门到法庭隔壁商店买红糖。 这时,余娜娜突然动了一下,眼看就要从办公桌上滑倒到地上,问庭长赶紧过去一把托住。 无巧不巧,就在这当儿,魏金富闯了进来,一看,就指责问庭长摸余娜娜的**。魏金富粗门大嗓一吼,法庭里不知从哪儿来了许多群众,后进来的就问,什么事,什么事。魏金富就说,问庭长摸余娜娜的**。问庭长就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当时的真实情况。就几分钟时间,书记员小陈、乡卫生院医生进来的时候,法庭里局面已经非常混乱了。 魏金富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随即闹到乡纪委去。魏金富说:“怪不得离婚离不掉,不要脸的余娜娜与问庭长搭上了,我亲眼看到问庭长摸余娜娜的**。” 乡纪委也做了调查,县法院还来了一个纪检员配合。调查的关键当事人就三个人。余娜娜当时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魏金富一口咬定:亲眼所见。问德华当然矢口否认,他全面地介绍了当时的情况。结果无法认定。但从此魏金富到法庭来闹事又有了新的内容。 后来,问德华的老婆也听说了这事,她当时就不赞成问德华再到乡下去,发生这事以后,又多了一层担心,担心问德华一个人在乡下果真被坏人勾引坏了,就盯着问德华向法院打要求调回来的报告。问德华一开始不肯,觉得自己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老婆一说再说,问德华也觉得再陷在那里很被动,就打了请调报告。他老婆过几天就到法院去催。 法院领导考虑问德华是作为年轻干部放到基层去锻炼的,下去一年多就调上来,对其他人乃至今后都有影响,但问德华这种情况也有特殊性,正好这时人大机关要从政法部门调一名懂法律的干部,充实法工委,正在物色人选,要公检法各家推荐。法院领导征求了问德华的意见,就把他推荐了过去。问德华就调到人大法工委,成了问秘书了。 即使在人才济济的人大机关,问德华也是个笔杆子。他起草的材料,都是象模象样的。人大办公室核稿时一般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几个年轻秘书手上分到什么材料,一下子无从下笔时,就到问秘书那边去磨磨泡泡,问德华作点思考,就说出个大致提纲。小秘书、办事员们按照提纲绞点脑汁,居然也就能交差,所以问德华在人大机关是有工作基础和群众基础的。 |
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