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五月的第一场雪

（一）

五月的山南，其时已经绿树茵茵，然而天气还是变化多端，

一天可以陪你走过春夏秋冬。这两天，随同市委副书记和市发改

委、市农业农村局的同志一行，到浪卡子县、洛扎县和措美县调

研产业发展工作。

出发前，我们无一例外收到浪卡子县敬哥的信息：山上冷，

多穿点，他还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夏”雪的信息，再示提醒。刷

朋友圈，扎囊和贡嘎的队员纷纷发视频称“五月的第一场雪”。

我在衬衣和羽绒服中间加了一件毛衣，手上备了一件防风服，

脚上套着靴子。等车那会，看见裴哥穿着白衬衣配单西服，差别

实在有点大。同伴们穿着棉服赶来集合，我催司机赶紧出发，去

浪卡子得要 4 小时。

才驶出山南市区 1 小时不到，天空开始雨夹着雪，提醒司机

注意安全，而后，冰雹也来了，司机不得不降速。路过 4800 米

海拔的羊卓雍措时，雪雾完全掩盖了她平常的模样，一片白茫茫，

大家都只好悻悻离去，继续赶路。终于到达 2500 亩的饲草项目

点，冰雹稍停，雪还在，风很大，一行人瑟瑟发抖，然而等候我

们多时的当地人们似乎已习惯这天气，淡定地聊着工作。

午饭后，走出浪卡子县城，天气骤然翻篇，我们开始减衣服，

行至普姆雍措时，毛衣都退掉了，看不到羊湖的美，却有幸领略

另一个高原湖泊的全貌，蓝天、白云、碧水，美景如画。下午天

气一直这样温暖着，在洛扎县城晚饭后，天气又渐变冷，风再起，

我们也早早回房间休息。第二天没有下雪，天气继续温暖着，走

了几个乡镇，衬衣微微冒汗。天空很蓝，阳光很刺眼。

（二）

浪卡子县、洛扎县和措美县都是高海拔县，土地虽然广阔，

但植被稀疏、矮小、土壤贫瘠，以沙石滩和荒漠为主，农业产业

并不发达。然而，这里的人们想尽办法，因地制宜发展了不少特

色产业。

浪卡子县在山南海拔最高，达 4400 多米，常年天寒地冻，

尽管环境恶劣、异常复杂，当地克服温度、阳光、土壤、品种和

技术等难题，在乱石滩里修建了高标准的温室大棚，种上了日常

所需的蔬菜和瓜果。虽然投资不斐，但是能让老百姓吃上当地种

植的新鲜菜果，县里的干部都很开心。

洛扎县海拔相对较低，约 3800 米，县城处在一个狭长的河

谷中。洛扎由中粮集团对口援建，集团几经选择，产业方面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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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藏鸡养殖为纽带，黄粉虫繁殖基地、大棚蔬菜种植基地相互关

联的循环农业模式。中粮集团要做“西藏最好的藏鸡蛋”，据说

现在卖到了 6 元一个。市里对他们的要求是，继续做大做强。

措美县乃西乡具巴村海拔 4200 米以上，去年已经整村搬迁

至贡嘎县，但是村里的绵羊短期育肥基地还在，这个由村负责人

自筹资金成立的合作社，凝聚周边群众 23 户入股，每年每户可

以分红 1000 多元。今年绵羊销售更旺，到 4 月份就已经完成了

去年一年的收入，村支“两委”成了领头脱贫致富的明星。

（三）

浪卡子县、洛扎县和措美县离山南市区较远，最近的措美县

也在 3 小时以上，洛扎、浪卡子是边境县，往返一次更不容易，

与家人团聚的机会非常珍贵。

措美县的 A 君是安徽人，年前好不容易请到假，在西安转

机的时候，接到会议通知，回老家待不过三天就返回县城。洛扎

县的 B 君从元月份起，就没离开过县城。他说，洛扎是边境县，

脱贫攻坚任务也重，基本上就在家守着。我了解到，他的老婆在

成都工作，儿子在西安上高三，一家人三地分居，非常不易。浪

卡子县的 C 君，在现岗位上待了四年整，四年前从错那县调来，

我知道，那同样是一个高海拔县，也是边境县，离市区也要三小时。

敬哥，与 C 君差不多同时调入浪卡子县，四年前工作在湖

南的雪峰山下、沅水江边。他回老家的机会不多，春节集中休假

期间，我知道，他回湖南比我晚，回山南比我早。他来市里的机

会也少，有几次来山南，我说聚一下，他基本上爽约，回答县里

还有事，下次下次。不过，高兴的是，敬哥已经找到貌美如花的

女朋友，而且是一位女博士，恭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