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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 语 青 年 同 行 ——兼谈我的九点感悟 茆 贵 翔 （2013年3月14日） 尊敬的白常委，各位青年同行：大家下午好！ 接到讲座邀请，我是既感欣慰、更感惶恐。欣慰是指，看来青工委以及分管青工委的白常委，至少是看得起我的；惶恐是指，我很担心自己一旦讲不好，就会白白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鲁迅说过，“浪费别人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因为我还真的不想“谋财害命”！ 有人称，聆听于丹教授讲座，就像喝了“心灵鸡汤”一样鲜爽怡人。我想，我也应该尽量争取给大家献上一碗“心灵菜汤”！ 今天我想跟大家讲的总标题是：寄语青年同行；副标题是：兼谈我的九点感悟。总体上还是属于务虚范畴。如果时间不允许，有些内容也可以少讲、略讲甚至不讲。 感悟之一：幸福其实就是一种心态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悟，盖因去年我看了中央电视台搞了一个随机采访所生发开来的一点感慨。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到处追问男女老少：“你幸福吗？”“你幸福吗？”所幸反馈并直播的回答竟然并非异口同声都是“我很幸福！” ①我幸福吗？我自己也曾设想过，假如记者问到我时我该怎么回答？可能我会这样说：“如果我心态好就会感到很幸福，如果我心态不好就会感到不幸福或不太幸福”。这当然是指狭义上的。广义上只能回答“我很幸福”！否则就有不讲政治之嫌。我现在所讲的也是指狭义上的。 ②幸福就像玻璃。有人说，幸福就像玻璃，平时不注意，只要对着阳光稍微调整一个角度，立马就会光芒四射！这里所隐含的光学折射原理，其实也可以引申为心态调节。记得小时候，同乡同村的一些俊男靓女，只要家里不是太穷的，都比较“臭美”。比如，我时常看到他们到镇里唯一一个照相馆里，手里捧着一本红宝书（《毛主席语录》）站在画有南京长江大桥背景面前照相。描述当时我之心态，用当下时髦话来说，还真有点“羡慕嫉妒恨”呢！我心想：“你们神气啥！到时候我到真的南京长江大桥上照张相带回来给你们看看！”…可真的没想到，这个近乎戏言的奢望，竟然在1980年的初秋之际便如愿了，因为此时我已来南京上学了。再后来，没有想到我会很顺利的被分配到省纪委工作。再再后来，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还能当上室主任。（当然，也没有想到我这个主任一当就是九年多。所以前不久我在委厅机关作风建设大会表态发言中，就专门讲了一条“调心态”，说是引导全室同志，其实这其中很大成分就是针对我自己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记得当时讲的是：必须坚持谨言慎行，防止心理失衡、心境失态。）说这些无非是想表明，来南京前自己有点心态不正，所以就感到不太幸福；后来心态调正了，所以就感到很幸福或比较幸福了。 ③希望大家都幸福。比如，今天这个讲座，我在这里哇啦哇啦讲半天，听者却索然无味，就会感到不自在、也不幸福。因此，我的基本结论是：幸福其实就是一种心态调节、心情互动乃至心灵碰撞。 感悟之二：学无止境，贵在“恒”、“思”、“活” ①恒。即持之以恒。我自己回忆了一下，恒心最足的，还是在自己考上大学之前的那几年时间里。因为数学差，必须恶补；语文基础尚可，但也必须强记。记得当年不仅背过中学课本中的所有古文，背过毛泽东诗词、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甚至还背过成语词典（指的是简装本小册子。因为在农村，可读的课外书真的很少很少）！后来上了大学还算得上是如饥似渴，因为“乡下人”进城，到处都充满了新鲜刺激。再后来就有点恒心不足了。这里固然有工学矛盾的客观因素，但主要还是缺乏恒心，压力不够，动力不足。 因为缺乏恒心，加上平时也很少用得着，所以我的英语会话技能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记得去年在随团赴美培训考察期间，感觉自己简直就成了一个“睁眼瞎子”、“有耳聋子”，真可谓“语到用时方很少”！后来我了解了一下，相对年轻的其他团员们确实都比我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讲到学习，就不能不讲一讲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关于治学三境界。我感到，无论是哪种境界都离不开一个“恒”字。这里不妨一起来重温并略作解读。第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应该说，这是“恒”的开端，正所谓“登高望远、开阔胸襟”也；第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毫无疑问，这是“恒”的过程，正所谓“上下求索、始终不渝”也；第三，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差不多这应该算是“恒”的结果了，正所谓“水到渠成、终成正果”也。 一代伟人毛泽东一生手不释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持之以恒的典范！同样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我后面将要讲的，勤于思考的典范、学以致用的典范。 ②思。即勤于思考。习近平总书记最近在中央党校有个重要讲话，主题就是：学习才能进步，思考才能创新。我认为，光学习不思考，那是“书呆子”；光思考不学习，那是“闭门造车”，同时还可能随时会碰到一个原料不足问题。前不久，南大徐雁教授为大家所作的题为《论久而后公，名久而后定》（陆游诗句）的专题讲座，我也参加并认真聆听了。徐教授从阅读学角度向大家推荐了十一本传记类书籍。说实话，这十一本书我是一本也没读过。（其实要我说，一些解读经典的经典书籍，建议也不妨一读。比如，我本人最近就在读台湾学者蒋勋关于解读《红楼梦》的书，一共八本。目前已读完了七本，所以本讲稿中有关这方面案例，其实也是信手拈来的。）不过，徐教授的不少观点，本人还是非常赞同的。比如，“读有字书、悟无字理”。这就涉及到一个如何思考和感悟的问题了。再比如，“读为基础，想为主导，写为落实”。这里把“想”（也就是“思”）放在了主导的位置，可见其重要性非同一般。正所谓：知识诚可贵，悟性价更高！无知是可怕的，但从更高层面来说，没有悟性更可怕。记得好像有一副对联写得既对仗又精妙，对联云：“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人处世上，要八戒更需悟空。”又比如，徐教授称自己近期正在专题研究莫言，他认为莫言并非审美能力强，而是审丑能力超强，能够将负能量成功转化为正能量。其典型案例，就是小说《红高粱》中的“我奶奶”以及因小孩撒尿却意外地成就了“上下通气不咳嗽”、“见到皇帝不磕头”的极品佳酿，等等。这表明，莫言是注意观察和思考的。而徐教授却又在思考莫言的观察与思考。…这难道不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借鉴吗？ ③活。即活学活用。这是指学用结合、学以致用，关键还是一个“活”字。在座的青年同行，应该说早已度过了背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骆宾王诗《咏鹅》）的童年时光，而我本人也还没有经历过“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散曲《天净沙·秋思》）的沧桑岁月。也就是说，我们都已告别了童年乃至中学、大学的校园读书生涯，但都还没到安度晚年之际。换言之，我们都还在坚守岗位并努力工作着。因而，活学对于我们来说，便显得尤为重要；读无字书，同样也显得更加迫切。说白了，也就是要向领导和同行学习，向实践学习；就是要干中学、学中干；就是要学用结合，学以致用、用以促学。总之，用当前时髦话来说就是：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在创新中提高。正所谓：“学无止境、学海无涯”也！ 感悟之三：“关门当领导” 这是我曾经从事过多年文字工作的一点感悟。当时称之为“开门当秘书，关门当领导”，很形象。其实就是一种“换位思考”。现在想来，非文字工作人员也未必不该如此。 ①“投其所好”。无论是为领导起草讲话，还是为机关起草文稿，都必须符合领导意图，适应机关特色。比如，领导喜欢清淡可口，你却偏要奉上重味麻辣；再比如，机关公文讲究真实规范，你却偏要来一通虚构估猜，等等，显然这都是不可取的。 ②“巧取豪夺”。连同上面的“投其所好”，其实都是贬义褒用，这也是鲁迅所讲的“拿来主义”为我所用之意。这既不等同于抄袭，更谈不上剽窃，而是一种活用、化用或借用。举例说明，全国“青莲杯”廉政诗词大奖赛名列三等奖作品第一的，是题为《桥》的一首七绝诗，作者为四川的廖军武，全诗只有四句：“俯首躬身甘作桥，为人不怕累弯腰。一江春水身边过，虽近何曾取一瓢”。这里不妨简单解读一下。第一句，俯首躬身甘作桥，显然是借用了鲁迅的“俯首甘为孺子牛”之句；第二句，为人不怕累弯腰，是不是化用了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之句倒难说了，因为比较直白；第三句，一江春水身边过，显然是借用了南唐李煜“一江春水向东流”之句；第四句，虽近何曾取一瓢，这也有化用“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嫌。纵观全诗，四句中至少有两句是直接借用的，另外两句也有化用之嫌，但却丝毫不影响整首诗的自成一体、恰如其分，并且寓意深邃。 ③自我提拔。这当然是指虚拟提拔。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青年同行，关起门来先把自己提拔成主任、常委、书记甚至更大的领导再说。这也符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之喻义。在座的青年同行，无论你们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只要投身到纪检监察事业中来了，就应该而且必须做到：无怨无悔、无私无畏；就应该而且必须致力于“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李大钊语）。这里的文章应该是指：反腐倡廉、书写忠诚的大文章。其实在我看来，毛泽东当年早就把自己给提拔了。谓予不信，你们不妨听听：“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谓予还不信，你们不妨再听听：“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甚至他老人家还将前朝皇帝一个一个地奚落了一番：“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简直就差直呼其名，再来一句“蒋公介石，欺人太甚”了。 ④自我降格。既然是换位思考，还应涵盖自我降格的一层理念在内。这也完全符合当前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察民情、接地气的部署要求。换句话说，我们既要敢于“自我提拔”当大领导，又要善于“自我降格”当小领导。去年委厅机关开展“三解三促”活动，在撰写我自己的《民情日记》过程中，我就采用“换位思考”形式，狠狠地过了一把当一个村支部书记的瘾。 感悟之四：学会尊重别人 这是我从事十多年案件检查工作的一点感悟。也是因一些被审查对象（比如省供销社原主任周秀德等）在他们“出事”之前的那种“飞扬跋扈、狂妄自傲、目中无人、自命不凡”而生发出来的一点感慨。 ①自尊是前提。要想得到别人尊重，首先必须尊重别人，同时也更需要自尊。自尊应该是指：不卑不亢，自我尊重。这既有别于自卑，更有别于自曝。正可谓：“自尊与自谦兼容，自曝与自毁共存”。 ②尊重别人还应包括对手、仇人甚至敌人。运动场上是如此，战场上也是如此，和平年代的现实生活中也未必不是如此。“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清代一品大学士张英诗）这里尽管表达的是要邻里谦让，其实也涵盖了一个互相尊重的理念。再比如，电视剧《亮剑》想必大家都看过，里面的主角李云龙与副主角（姑且这样表述吧）楚云飞，分别代表共产党与国民党，他们私下是相互敬重的好朋友，但在战场上却又各为其主，兵戎相见。又比如，多年前在天之缘饭店“双规”对象李双成案，就是以五室为主立案查办的。记得那年中秋节，经领导批准，我就曾陪李喝过酒，这顿酒喝得李“老爷子”感恩戴德、泪流满面。因此，我的基本结论是：无论是审查对象，还是仇人罪犯，在人格上始终应该是平等的。 ③尊重领导并非奉承拍马。尊重别人当然也包括尊重领导，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容忍乃至提倡大家都去奉承拍马。尊重领导，既不能虚情假意，又不能心存忽悠，更不能居心叵测让领导“吃苍蝇”！ ④以下属超越自己为荣。我在室里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同时我也为曾经或目前仍然作为我的下属，他们一个个超越我，比我更好、更强、更优而感到光荣和骄傲。事实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同志在各个不同方面，比如觉悟素质、业务技能等，都早已超越我了。 感悟之五：永做“真我” 毛泽东说过，“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套用这段话，我想说：一个人一时一事做个“真我”并不难，难的是永做“真我”。（人心不服老，应该是指心理年龄，跟生理年龄无关。尽管已经年逾花甲抑或是年逾古稀，你可以“童心未泯”，但不宜“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因为心理与生理毕竟不是一回事。） ①表达真性情。无论讲话、写作，还是为人处事，都应该而且必须表达出一个真情实感，否则就是虚伪造作，就是故意作秀。以写作为例，多年来特别是近几年来，我写了一些个人文章，因为偷懒，所以总量还是少得可怜。如果偏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的话，那就是：“宁撞金钟一下，不击破鼓三千”。比如，前几年在案件检查工作培训班上，我写了“十个一点”的交流发言，后来与全室同志一道，分别写了办案心得并汇编成册。再后来又写了追忆父亲教诲的千言征文，去年又写了“三解三促”民情日记，等等。至于写得好不好，得由读者评说。但有一点确定无疑，就是我尽可能表达出了我自己的那份真情实感。正可谓：“写到动情处，泪眼也朦胧”。这与当年中央电视台倪萍善于煽情是两码事。人家倪萍讲述的往往是极富情感的人间大爱、大爱无疆，而我想表达的仅仅是一个“真我”的自然显现。比如，我室老刘同志获得一等奖的那首《水调歌头·清廉颂》，眼下我仍能倒背如流。这里不妨试着给大家背一下。（“遥忆台城柳，瞻望浦江潮。清风明月，星斗璀璨映云霄。淡泊子陵劲节，宁静文山正气，仰止放翁豪。耿耿荆公志，凛凛四知谣。松之格，梅之质，竹之操。古今一脉，沧海激荡浪花飘。漫道春秋经纬，纵论是非功罪，笔底挟狂飙。薪火光芒耀，砥砺在今朝！”）作者，自称“业余诗人”刘建平；朗诵（应该是背诵），普通话并不标准的茆贵翔。正是因为喜欢，也正是因为情不自禁，所以我也才会心甘情愿、自加压力，近乎一气呵成，数千字点评赏析连同感慨启示的一篇文章也就这样出来了。这也就是所谓“有感而发，一吐为快”吧！ ②坎坷未必不是财富。有一首歌好像是叫“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想想也是。古今中外，大凡卓有大成就者往往都历经坎坷乃至“九死一生”而后生。韩信受胯下之辱、漂母一饭之恩而成淮阴侯，司马迁遭宫刑而作《史记》，邓小平三度沉浮却丝毫无损于他作为“世纪伟人”的崇高赞誉，等等。说这些只是想表明，我们目前遇到的一些所谓坎坷，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换言之，如果我们现在没有坎坷，我们不可能人为地去制造坎坷（当然，有人在教育子女方面，故意设置一些“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之坎坷，那是需要专题探讨的另外一个话题）；那就强抓机遇、趁势而上；一旦有了所谓坎坷，那也能够毫不气馁，逆流而上，岂不更显英雄本色？ ③淡定是一种境界。血气方刚，激情飞扬，固然不坏。但兼容并蓄、从容淡定，岂不更佳！激情飞扬易冲动，冲动是魔鬼；从容淡定大智慧，智慧助“真我”！ ④真过头时并非真。真理越出一步便是谬误。同样，真过头时并非真。比如，大家都在祝福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而你却在那偏要较真说“万事如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是句真话，但却极其不合时宜。再比如，孔融让梨的故事也许大家都知道，但孔融却因为一句话竟被曹操以“大逆不孝”罪给处死了。孔融说自己本来不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完全是因为他父母欢愉嬉戏的结果。细究起来，这句话并没有错并且也是一句真话，就是有点真过头了。如果改成“我是我父母真挚爱情之结晶”，至少不会被冠以“大逆不孝”罪名予以处死，也可能换成其他罪也说不定，因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感悟之六：“小人之举”不可有 ①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近君子，谨防伪君子，远小人，不远厚道人。这不仅已经为人们所津津乐道，而且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践行。
在结束今天的讲座之前，我想借用一句富含哲理的广告词，来与大家共勉。这广告词叫做：“高度决定视野、角度改变观念、尺度把握人生”。这里不妨再延伸解读一下。所谓高度，就是要始终坚持高标准、严要求；所谓角度，就是要始终坚持解放思想、积极进取；所谓尺度，就是要始终坚持把握底线、感悟人生。 总之，人们都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而我却想补充说的是：在这场特殊的旅行过程中能够将弯路走直的，固然是一种大智慧；而并不在意也不后悔将直路走弯的，未必不是一种真豁达！ 以上讲了九个方面的个人感悟，如果大家认为还有点意思，敬请择善而从；如果觉得其中还存有不妥或谬误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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