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草莓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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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草莓有点酸 刀笔吏

    “1颗，2颗，3颗……”他轻声地数着，生怕周围的人听到他咚咚咚的心跳，他数了10颗，小心翼翼地交给老板娘，“10颗，代表十全十美。”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禁接过了塑料袋。“再洗5颗，一定很甜”，他心里喜滋滋地这样思索着，不免喜形于色。“给你媳妇买的吧？”狡黠的目光透露着她的阅世。望着眼前比她还高，而她已熟悉千百遍的男孩，略带稚气的脸上映衬着草莓红。他没搭话，骑上那今夜转遍了整个小城的的机车，“突、突、突”往街角驶去，背影划过霓虹灯映衬着的草莓红。

    立定，拎着一袋小小的草莓在寒风中伫立，似自由女神像坐落在曼哈顿岛上，一动不动；也似那“鹿回头”，背景是天涯海角。这个世界与他无关。天空、灯光、人流、小吃，没有关系，他仍呆呆地伫立在寒风中。

    这样的日子不多。拍拖三年，他没有要求过什么，而她也不温不火，似乎隔着一层毛玻璃，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上班，她下班。这样的工作时间留给他们每天时间的契合点只有不到一小时。幸好工作地点相距不远，他不送饭，但在一起吃饭。他太习惯了等待。而当等待成为了一种习惯，被她视作理所当然。

    这样的日子太多。小城市3年，他没有再提过结婚。而她也似有似无，好像结婚不关她的事。当偶有暗示，却绝口不提。他欲言，她即止。这样的谈话在他们之间玩起了捉迷藏。他不再提，也不再说。只是习惯了等待。而当等待成为了一种主动，被她视作被动。

    街角，刺眼的汽车灯晃得他睁不开眼。一只白色的小包出现在眼平线上，他个子很高，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的包，包上一粒草莓红点缀的小花如跳跃的火焰，让他又感到心暖。他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准备接过包——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恰如他的等待一样。

    她的脸依然如春天的草莓花，光滑又有对比度。一点点红晕在她脸上就如草莓汁儿滴到了白色的草莓花瓣上。今天，似乎她的红晕不见了。“也许是太累了吧？”他这样想着。“今天下班迟了点儿？”他带着疑问的口气抛出了一个疑问句。与此同时，她察觉到她的眉头一蹙，如清晨的花蕊受到小蜜蜂的惊扰，碎了一地的美梦。

    “没，没什么。咱们走吧。”她轻轻说了一句，便低头不语。他从袋中拿出一粒草莓。街角的霓虹灯映照在草莓上，似乎让草莓变成了心形的戒指，闪耀着火红的光。他擦了擦眼睛，“该死的车，带了这么多灰！”他在心里骂道。“给，这是刚上市的草莓，你最喜欢的草莓红。”他一直记得，这么多年来，她最喜欢草莓红了，草莓一上市，她就坐着他的机车，走遍大街小巷，去寻找最好看的草莓，而他便陪着她一家店一家店地走，直到腿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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