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懂是诗词的引力 王一端 创作古体诗词,是崇尚高雅艰涩,还是奉行通俗易懂,这不仅是诗人的创作风格问题,也是诗人的创作态度问题。纵观华夏诗词发展史,这两种创作倾向一直并存。前者代表如唐代的李贺,后者代表如唐代的白居易。这两种倾向各有道理,但我更倾向于通俗易懂。我觉得,诗人们用极其华丽的词藻将平凡的事物变得唯美至极很好,但用极其普通的词语写出至情至性作品更好。用平凡普通的词语写出的诗词,如果能够深入人心,才是极品中的极品,才更让人折服。因为只有易懂,公众才愿意看。这也是它的吸引人之处。 要弄明白和处理好这个问题,我想用“三三制”说明: 一、弄清三个目的 一是为什么写诗?这可能各有各的想法,或者自娱自乐,或者把自己的意愿、情感诉诸于人等等。 二是写给谁看?也可能只写给自己,也可能写给某人,也可能写给公众。 三是想达到什么效果?也可能实现自我陶醉,也可能达到与特定人的沟通,也可能引起公众的共鸣。 如果对以上情况进行综合分析,我觉得,纯粹自己写、写给自己看、达到自我满足的情况,毕竟是少数,而大多数人是写给大多数人看的,起码一人以上看。如果要发表或者在某种场合、某朋友圈欣赏,看和听的人就更多了。所以,我们写诗,主要是面向公众的,就要根据公众的普遍文化水平、接受能力、欣赏能力去写,不能只顾阳春白雪,更要想着下里巴人。因此,我们提倡诗词的通俗性。 二、明确三个问题 一是易懂不等于“越轨”,也就是吟诗填词时,不要以通俗易懂为借口,就不遵守诗词创作格律,随心所欲去写。要坚持在格律指导下的通俗易懂。其实,格律与通俗易懂并不矛盾,关键是怎么运用好格律。例如李煜的词《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它很符合《相见欢》词谱,文字也很普通,读来人人都懂,但它却像一幅风景画,让人身临其境,和他一起感受那剪不断的离愁。 二是易懂不等于浅显。有时,通俗的文字,却寓意着很深的道理和意境。例如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赋得古原草送别》),“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忆江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恨歌》),“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长恨歌》),“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放言五首(其三)》),“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钱塘湖春行》),“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琵琶行》)等诗句,都很通俗易懂,但却有口皆碑,成为千古绝唱。又如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本诗读起来朗朗上口,看似简单的句子,却掺杂着无穷无尽的无奈,故地重游,但物是人非,怎么不让人伤怀? 三是易懂不等于庸俗。古体诗词本来是很文雅的文体,但是现在有些人把它庸俗化了,借用这种体式,创作和改编了很多对现实不满的东西,庸俗的东西,甚至低级下流的东西,龌蹉不堪言,这里就不再举例了。 三、端正三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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