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会主席团成员名单排序的几个问题

关于名单排序的几个问题
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  何新国

    　每年参加省人代会服务工作，都要对大会主席团成员名单进行排序。这项工作从自己单干到指导别人去干，持续了若干年，期间陆续碰到不少具体问题。查阅比较中央委员会委员名单、全国人大会议主席团名单，才发现有的问题分歧很大。于是结合有关字典辞书，进行深入分析思考，提出自己的看法意见。现在，把自己所碰到的实际问题归纳在一起，进行思考分析总结，一则供读者借鉴，二则向方家请教。
　　名单排序是通过比较的方法确定姓名排列的先后次序。比较的方法概括起来主要有三个方面内容：一是两两比较，即同时只能把两个人的姓名进行比较。二是同位比较，即两个人的姓名第一个字与第一个字进行比较、第二个字与第二个字进行比较、第三个字与第三个字进行比较，第一个字确定不了就比较第二个字、第二个字确定不了就比较第三个字、从左到右依次比较直到能够确定先后次序为止；两个人姓名完全相同的情况比较少见，出现这种特殊情况按照姓名笔画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依靠组织部门通过特别的方法确定排列次序。三是先画数后笔顺，也就是先比较两个字的画数，画数少的排在前面；如果画数相等，则比较笔顺，从第一笔开始按照横、竖、撇、捺、折的先后来确定次序，第一笔笔画相同则比较第二笔，直到能够确定先后次序为止；如果两个人同姓，则直接从第二个字开始比较。
　　一、“笔画”与“笔顺”。写字的时候，由落笔到抬笔，就是一笔或一画。根据书写时的运笔方向，汉字基本笔画其实就是横、竖、撇、捺、折。横是从左到右水平方向运笔，竖是从上到下垂直方向运笔，撇是从右上到左下斜向运笔，捺是从左上到右下斜向运笔，折是不同方向相连运笔，其他笔画可以说都是这五种基本笔画的变化形式。汉字由笔画组成，一个汉字的笔画数目叫画数。笔顺是汉字笔画的书写次序，笔顺书写规则为横竖撇捺折、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外到内、先外后里再封口、先中间后两边。在实际工作中，有的同志笔画、笔顺概念不清，不能正确计算一个汉字的笔画数目，加上平时笔顺书写不规范，所以在名单排序时经常出现错误。
　　二、“笔画”与“笔划”。《现代汉语词典》（1996年7月修订第3版）第545页解释“画（2）”①用笔或类似笔的东西做出线或作为标记的文字，②汉字的一笔叫一画；《现代汉语词典》同页解释“划（2）”同“画（2）”。《现代汉语词典》第67页“笔”字下面词条只列“笔画”而无“笔划”；解释“笔画”①组成汉字的点、横、直、撇、捺等，②指笔画数；也作笔划。同时，词典部首检字表里计算笔数时只用“画”而不用“划”。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上述解释，我们可以理解为：第一，“笔画”与“笔划”具有相同的含义；第二，“笔画”比“笔划”更加规范。
　　三、“姓氏”与“姓名”。姓氏，表明家族的字，姓和氏本有分别，姓起于女性、氏起于男性，后来说姓氏则专指姓。姓名，指姓和名。在名单排序中，经常会碰到同姓的人，如果仅仅按照姓氏笔画，显然无法解决问题，这时就必须依靠名来决定排列的先后次序。因此，“按姓氏笔画为序”的说法明显与事实不符。
　　四、单姓、复姓与单名、双名。姓有单姓、复姓之分而以单姓居多，名有单名、双名之别却以双名为众。在名单排序时，我们是从姓名的第一个字开始比较，复姓单名与单姓双名都没有问题，按照相同的方法进行处理即可。这里需要特别提出的是单姓单名的问题。单姓单名即姓名只有两个汉字，而三个字的姓名在名单里处于绝对多数，因此为了美观起见而在文件排版时单姓单名中间需要空一个汉字的位置。由此在名单排序时就出现了两种处理方法，第一种方法是把单名作为姓名的第二个字对待；第二种方法是把单名作为姓名的第三个字对待（相当于第二个字的笔画数为零）。碰到两个人同姓，一个人单名，另一个人双名，如果按照第二种方法则单名排列在前，如果按照第一种方法则结果可能不同。我认为，第一种方法更好，因为它不仅尊重单姓单名只有两个汉字这一客观事实，而且坚持了姓名从左到右、同位比较、逐一进行的标准。
　　五、少数民族人名。少数民族人的姓名结构，有的与汉族完全相同，有的与汉族完全不同。完全相同的情况不用多讲。完全不同的情况呢？一是藏族，例如，列确、热地；二是维吾尔族，例如，司马义·艾买提、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三是蒙古族，例如，乌云其木格。还是按照两两比较、同位比较、先画数后笔顺的方法进行处理就可以了。总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坚持一种方法一个标准。
　　六、“杨”、“李”排序之争。《新华字典》（1998年修订本）检字表“木”部三画“李”在“杨”前。《现代汉语词典》（1996年7月修订第3版）检字表“木”部三画“杨”在“李”前。《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都是建国以后编辑出版的权威工具书，为什么在“杨”、“李”笔画排序问题上如此矛盾呢？还是来对这两个汉字进行一番分析吧。这两个汉字都是木部、7画。“杨”字第六笔为撇，“李”字第六笔为竖钩，这都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对于竖钩的认识和处理。《现代汉语词典》在部首检字表“说明”里讲得非常清楚，把竖钩作为折笔的变体处理，所以“杨”（第六笔为撇）排“李”（第六笔为折）前。而《新华字典》部首检字表在折笔“说明”里没有提到竖钩，则很可能是把竖钩作为竖的变体处理，因此“李”（第六笔为竖）就排在“杨”（第六笔为撇）的前面了。目前，中央委员会委员名单、全国人大会议主席团名单都是“李”在“杨”前，这说明中央办公厅、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在排列名单时按照《新华字典》的可能性大。竖钩到底应该作为竖笔处理还是应该作为折笔处理呢？至少目前语言文字专家对此还存在分歧。按照我的理解，既然横钩、竖提（与竖钩方向相反）、竖弯钩、横竖钩都已经作为折笔的变体处理，那么竖钩也应该作为折笔处理，毕竟有钩就有折笔嘛。所以，我倾向于《现代汉语词典》的观点。
　　经过上面分析，我的结论有三：一是在给名单加括弧标注时使用“按姓名笔画排列” 或“以姓名笔画为序”的提法比较规范；二是碰到单姓单名时，单名作为姓名的第二个字处理为好；三是“杨”排“李”前比较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