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作风建设：建构自我的价值目标

单位里组织学习会，通知我要在会上谈谈作风建设的体会。说实在，很难讲。很多切题的角度早已被在前几次学习会上发言的同事谈过了，而且结合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谈得既生动又深刻，给我的压力很大。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作风建设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近几年来，关涉作风建设的活动非常密集地开展，但历次活动都收效甚微，不正好说明作风问题积重难返吗？于是，有人指出，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源是缺乏制度的约束。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作风建设制度不完备、不健全，二是已有制度也往往不遵守、不执行。这种意见无疑是正确的。但我发现，制度背后应该有鲜活的生命个体───制订者、执行者和遵守者。只有人的内在精神有足够的高度，才能够实现良法取代恶法、执法取代枉法、守法取代违法。于是，我确定了《建构自我的价值目标》这个题目。这个题目有点大，由于是在学习会上谈体会，我仅就创造有意义的自我、沉思有苦难的自我和升华有作为的自我三个维度发挥了一番。今日偷得片刻闲暇，我把谈过的体会整理如下：

一、创造有意义的自我

德国有位叫雅斯贝尔斯的哲学家，他在《时代的精神状况》一书中指出，现代人在一种无根、无神的物欲之海中漂泊。无根使人失去道德依凭，无神使人沦丧精神信仰，漂泊表明人已迷失了方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物欲，是物欲挤窄了精神空间。精神空间越窄小，物欲就越泛滥。正如德国另一位哲学家叔本华所说的那样，人的一个欲望得到了满足，就会产生十个欲望；十个欲望得到了满足，就会产生百个、千个欲望。简单的欲望满足，使人陷于欲望的泥淖不能自拔。作风是一个人的精神风貌。暗淡无光的精神又怎能使一个人展现出良好作风呢？在物欲的支配下，有些人甚至玩弄起权谋，为获取自己的私利而进行张网。我可以举个例子来说。有个老板想进入某个特种行业，办一家企业，他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某部门的经办人某女士，好长时间没办成。老板经常催问，女士对他说，“我把资料都报到省里去了，你等等吧”；或者，“很不凑巧，省里的经办人出差去了”；再或者，“省里的经办人关机，联系不上”……老板可慌了，要是批不下来，已经买来的设备不是成为一堆废铜烂铁了吗？于是腿脚跑得越来越勤快，又是请吃饭，又是陪娱乐。尤其是打“平面太极”，只能输，不能赢，而且输也要输得天衣无缝。看火候差不多了，女士说，你的事我一直挂在心上，看来我得亲自到省里跑一趟。老板赶紧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开奔驰陪你去吧。女士说，我自己有司机，你就不用派车了，不过你人得跟我们一起去。其实她哪有什么司机，一个牌友而已。到了省城，该打理的打理后，就要起驾回府了，女士对老板说，我这位司机兄弟这趟挺辛苦的，你也意思意思吧。老板自然心领神会，连司机的份都有了，还能亏了你这位大恩人？这个事例说明，恶劣的作风往往为功利所致。所以，我说良好的作风来自于对物质的超越。只有超越了物质，才能获得人之所以为人的精神标识，发乎于外，就是良好的作风。

二、沉思有苦难的自我

人生在世，苦难会不期而遇的。诸如困顿、挫折、病痛、失意、绝望、死亡的威胁、无情的打击、逆境的磨难等等，可能在生命初啼时就等着你。佛教中也说人有“八苦”，也就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无人能免，教导人们由苦启发慈悲心。苦难对于人具有多层意义。在古典时代，苦难被颂扬为一种英雄业绩，希腊人差不多是用“历尽苦难”来定义英雄这个概念的。荷马史诗的主人公之所以成为英雄，就是因为他是“历尽苦难的奥德修”。在浪漫时代，苦难被颂扬为灵魂净化的必由之路，“不知道苦难”差不多就是没有灵魂的同义语。所以青年罗曼·罗兰敢于以无比轻蔑的口吻写道：“我们必须怜悯那些不知道苦难的人，假如真有那种可怜虫的话！”今天我讲沉思苦难，并不一定要攀升那样的精神高度，但是，我们至少要做到佛教徒的“知苦难而生慈悲”。具体地说就是，细细地体验人生的苦难，获得一种本体性的认知，建立自己健全的人格，将心比心，推己及人，从而在工作中展现应有的良好风气。没有苦难的体验，鲜有优良的作风，更有甚者，还会表现出人性的冷漠。记得几个月前，法院将一个处以拘留的外地人送到看守所，跟看守所进行交接的时候，看守所的人用老虎钳拆掉外地人衣服上的拉链等物，例行公事地问一遍姓名、籍贯、年龄等，并要求签字，可是外地人既不回答也不签字。看守所的人狂吼一声，你找死啊！没想到这个外地人把头往墙上撞。看守所的墙当然是用软性材料装潢的，这一撞肯定没事，但这个外地人耍起赖，倒在地上呻吟。看守所的人火大了，用脚踢他，说，看你装死，起不起来。更没想到的是，外地人一跃而起，抡起老虎钳就往自个儿头上铛铛就敲，敲得鲜血直流。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看守所的人居然不实施救治，还是用脚踢，用嘴骂，看实在不行了，对法院的人说，我们还没有完成交接，你把他带回去吧。一颗冷酷的心，怎么能够去温暖另一个生命呢？要在他身上表现出良好的作风，实在是难。

三、升华有作为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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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有意义的自我叫人超越世俗的拘束，有苦难的自我叫人伸展情志的深广，有作为的自我叫人守住生命的热情，而将这三者有机地融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人文的自我。此时的自我将不被极端的情感所制约，不为简单的功利所遮蔽，那么转变作风，何患不成？ 作者：原点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