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林,首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院长,主要致力于中国革命史、中国国民党史与国共关系史等的教学与研究。
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学习习近平关于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的论述,我主要讲三个话题:第一,中央为什么特别强调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第二,十八大以来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的新气象;第三,怎样进一步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不廉洁。
一、中央为什么特别强调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
为什么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特别强调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我想从以下三个方面做一个说明。
(一)新形势下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需要
我们党已经有93年的历史了,在90多年的历史之中,一条最基本的经验就是不断地加强自身建设。只有不断地加强自身建设,才能保证我们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才能带领全国人民为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去努力奋斗。为了把这个问题搞清楚,第一个话题先搞清楚中共中央对党内存在问题的论述。我们都知道,2009年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对党内的问题做了六方面的梳理。
第一,关于理想信念。一些党员干部忽视理论学习、学用脱节、理想信念动摇,对马克思主义信仰不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缺乏信心。习近平同志在N个场合都强调了领导干部的理想信念问题,2013年5月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提出干部的五好标准,五好标准的第一条就是坚定理想信念。这是早几年《南方周末》对我国县处级公务员做的一个调研,县处级公务员绝大多数都是共产党员,我们看到了只有47.6%的县处级公务员不相信迷信,那也就是说有52.4%的处级公务员都相信迷信。以十八大之后落马的第一个中央委员、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为例,李春城是东北人,他在四川任省委副书记,认为都江堰那块风水好,就把祖坟迁到了都江堰,从东北迁到都江堰的话,费用可不一般,有人给他做过计算,大概是一千多万,其中有一家企业已经非常不景气了,还要让人家出300万。我们的干部都这个级别了,不信马列却信封建迷信。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铁道部长刘志军,每天上班之前,都要烧香拜佛。马列主义都学哪儿去了?信仰都跑到哪儿去了?第二,关于民主集中制。一些党组织贯彻民主集中制不力,对中央决策部署执行不认真,有的对党员民主权利保障落实不到位,一些党员干部法制意识、纪律观念特别淡薄。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让我们的干部们必须发生思维方式的转变,要从行政管理思维向法治思维转变。为什么今天特别强调法治,是因为我们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无法无天。第三,关于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问题。一些领导班子整体作用发挥不够,推动科学发展、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不够;一些地方和部门选人用人公信度不高,跑官要官,买官卖官问题屡禁不止。你们都看到了,山西一天之内,两位副省级贪官落马。在山西的买官卖官问题,在其他一些地方的买官卖官问题,为什么会屡禁不止?值得我们深思。第四,关于基层党组织问题。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不强,有的软弱涣散,有的领域党组织覆盖面不广,部分党员意识淡化,先锋模范作用不明显。我们这些单位里面,党员比重都蛮高的,特别像我们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的老师,几乎都是党员,教育部文件里边强调了教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师必须是党员,不是党员就不能从事这项工作,这样的单位怎么去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第五,关于作风建设问题。有的领导干部宗旨意识淡薄,脱离群众、脱离实际、不讲原则、不负责任,言行不一、弄虚作假、铺张浪费、奢靡享乐、个人主义突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领导干部的宗旨意识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第六,关于反腐倡廉建设。一些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中发生的不廉洁案件,影响恶劣,一些领域不廉洁现象易发多发。十八大以来,我们看揪出来40多个“大老虎”,最大的一位刚刚揪出来。
十八大报告指出,一些干部领导科学发展的能力不强,一些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少数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突出,奢侈浪费现象严重,一些领域消极不廉洁现象易发多发,反不廉洁斗争形势依然严峻。那么十八大讲的是依然严峻,讲的是不廉洁的土壤还没有彻底铲除,这是十八大报告关于反腐倡廉方面的论述。习近平同志说党内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一些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慵懒散奢的不良风气在一些党员干部身上滋长蔓延,一些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不强,有的甚至软弱涣散,部分党员先锋队意识淡化,组织纪律性不强,发挥作用不明显等。这是习近平同志对于我们党内问题所做的说明,这是第一个方面。我们的问题在哪儿?还是在党内,党内出问题了,我们大家要引以为戒。
(二)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与中国梦的必然要求
我们都知道,习近平同志在N个场合谈中国梦,主要有三次。第一次,2012年11月29日,参观完复兴展览之后,第一次提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伟大构想;第二次2013年3月17日,在十二届人大第一次会议的闭幕会上,习近平全面、深刻、系统地阐述了中国梦的基本观点;第三次在2013年5月4日,同中国的优秀青年进行座谈的时候讲到了中国梦。再有就是同两次美国的和西方的领导人谈话里边谈到了中国梦,我们说中国梦已经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同。在法国那次,给我们中国人的感受尤为深刻,讲完以后法国人对我们的看法是什么?给了三个字,叫救世主,把中国人当成了救世主。为什么呀?去年我们的经济增长率是7.7%,欧盟是0.3%,有的国家还是负增长。他们今天面临着非常严重的危机,需要我们给点帮助,所以把我们当成了救世主,我们成了欧洲人的救世主。在美国我们成了第一债权人,美国人作梦也都没有想到。对于未来“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现,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置疑的,我们实现这“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对没有问题。
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国到底是什么样啊?我简单地勾画一下:第一,建设智能科学、结构优化、廉洁高效、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第二,全面提高开放经济水平,完善互利共盈、多元平衡、安全高效地开放型经济体系。 第三,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大幅度上升,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还有七年我们中国将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第四,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七年以后能不能还一个绿水蓝天呢?这是我们值得关注的。第五,教育现代化基本实现,全民受教育程度和创新人才培养水平明显提高,进入人才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行列,教育现代化再有七年,我们就真正实现了。第六,通过主观努力,工业化基本实现。第七,文化产品更加丰富,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型产业。第八,建设民生中国取得重大突破,真正做到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同时使贫富差距缩小,中等收入者占多数。
第二个百年目标就是到2050年在经济总量上达到全球的30%以上。现在我们的经济总量相当于全球的12%,距离30%还有18%呢,还有一半多呢,所以需要我们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到2050年在人均GDP应该达到两万美元以上,现在是6700美元,七年以后是一万,30年再加一万,应该没问题。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最害怕掉进中等收入陷井,像阿根廷、巴西长时期发展停滞不前,我们一定要跨越。怎么跨越?你们知道,12000之内,都要往前大步走,如果不大步走的话,经济发展就很有可能长时期的停滞不前。政治制度方面我们也要引领世界发展,这是第二个百年。
(三)出于苏联共产党失掉执政地位的考量
大家都知道,苏联的面积当年是2400多万平方公里,结果一夜之间垮了。为什么?我们说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执政的苏联共产党,没有代表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损害了党和群众的关系。第一,僵化的计划经济模式导致苏联经济停滞不前,削弱了党的群众基础。苏联模式绝不是一无是处,如果说苏联模式一无是处,这就是历史虚无主义。苏联模式曾经创造了欧洲第一、世界第二,当年苏联得有多强大?这是苏联模式造成的,由于苏联模僵化的体制,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经济增长接近停滞,1990年第一次出负增长。苏联哪年垮台的?1991年,在经济出现负增长之后。咱们也要引以为戒,我们现在是7.5%,我们不可能永远7.5%,当你的基础越来越大的时候,怎么可能永远是这个状态呢?所以我们要防止这种状态出现。第二,特权和不廉洁损害了党的公共形象。实际上从斯大林时期到勃列日涅夫时期,官僚阶层已经生成了,加上家属的话,这个官僚阶层大概在3百万人左右。
第三,错误的政策造成了党群对立。苏联对农民剥夺过多,把农业的收成都拿走了,斯大林时期都如此,赫鲁晓夫时期也都没有给农民身份证。苏共没有同知识分子搞好关系,再次苏共对外经济严重失误,最后民族政策苏联也没有搞好。第四,就是高度集权的斯大林体制。这个模式导致了苏联政权垮台,最严重的是选了一个非常错误的接班人。你们看到了,领导结构的人员是非常重要的,西方体制里面大概表现不明显,但是在社会主义国家这点太明显了。戈尔巴乔夫之所以选为苏共的领袖,当时没有别的因素,就一条他年轻,在政治局委员里面他年轻,因为前边勃列日涅夫死了以后,是安德罗波夫,安德罗波夫大概不到两年就死了,然后契尔年科,契尔年科当了一年左右就死了。连续三位领导人去世,所以他们认为应该找一个年轻的来,最后选择了戈尔巴乔夫。戈尔巴乔夫想改变这个状态,但是经济上改革没有成功,就策划政治上先改。记住了改革必须从经济开始,如果从政治开始改的话,那非乱不可,苏联就是典型一例。
二、十八大以来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的新气象
我们将十八大前后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做个比较,这样的话,就更容易看出习近平今天在反腐倡廉上的做法和创新,我讲三个方面。
(一)不同历史时期的反腐倡廉建设
毛泽东时期的反腐倡廉建设。第一,不廉洁会亡党亡国亡身。不廉洁现象是社会主义社会的一个基本乱源,轻则引起群众反对和不满,重则会引起第二次革命,这是毛泽东同志讲过的,特别是亡党亡国还有亡身这句话。去年九月份在波兰开会,我有一个深切地感受,波兰共产党1945—1989年是执政党,现在共产党这回不执政了,社会主义变成资本主义的后果是什么?这才叫亡党亡国亡身,共产党不执政了,不仅不执政了,波兰共产党还成为非法政党。党员受不受影响?他们说党员倒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受影响的都是什么人?讲了三种人:第一种党的干部,第二种警察,第三种安全部人员。这三种人在安排工作的时候,都受到很大影响。第二,毛泽东认为治国就是治吏,所以建议我们的干部读一读《资治通鉴》。第三,防止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和两个务必思想。在七届二中全会的报告里面,强调了我们胜利了,有人可能会恶意奉承,要防止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所打中,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我们都知道两个务必,七届二中全会提出来的,我们绝不当李自成,怎么才能不当李自成呢?七届二中全会定了六条:不做寿、不送礼、少敬酒、少拍掌,不用人名做地名,不把中国同志同马恩列斯并列。第四,要求对不廉洁实行高压政策。大家都知道三反五反运动,对于三反五反毛泽东讲了一句话,说再不切实执行这项决议,我们就会犯大的错误。干部怎么办?从警告、撤职、开除党籍、判处各种徒刑,直至枪决。当年枪毙刘青山、张子善,我们称之为是挥泪斩马谡。
江泽民、邓小平和胡锦涛时期的反腐倡廉建设。邓小平同志反不廉洁思想要点我把它概括为五个方面:第一,执政党党风和廉政问题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第二,强调整个改革开放过程都要反不廉洁;第三,强调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小平在这个问题上,头脑是清晰的;第四,反不廉洁靠教育,更要靠法治,要依靠群众;第五,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够真正地消除不廉洁。那江泽民时期的反不廉洁思想体现在五个方面:第一,反不廉洁是全党的政治任务,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第二,领导干部廉洁自律、查处大案要案,纠正部门和行业的不正之风;第三,坚持标本兼治、综合治理;第四,坚持作风建设、艰苦奋斗、保持党跟群众的血肉联系;第五,是坚持完善反不廉洁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这个时期反不廉洁的论述,基本要点都在这里,思路也是清晰的。再看锦涛同志,我们也把它概括为五个方面:第一,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第二,从战略高度认识反腐倡廉的重要性,坚持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第三,从源头上预防和解决不廉洁问题,坚持改革创新、惩防并举、统筹推进、重在建设;第四,把解决损害群众利益的的突出问题作为工作重点,加强作风建设;第五,强调治党管党的任务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为繁重。这时期反不廉洁的举措,我把它概括为七个方面。第一,重建党的纪律检察机关;第二,组建审计机关和恢复监察机关;第三,成立检察机关的专门反不廉洁机构;第四,中央纪律监察部合属办公;第五,建立专门的巡视机构;第六,完善纪检监察派驻制度;第七,设立国家预防不廉洁局。这是江泽民、邓小平和胡锦涛时期,举措方面大致是这么七个方面。那么这个时期他们查办案件应该说也不少,这是2002年到今天判处死刑的高官为11名,在2002年之前还有三位,第一位是胡长清,贪污受贿540万,有160多万说不清来历,全加起来是700万。第二位是成克杰,也人所皆知,当时地位最高的一位人大副委员长,原来广西自治区政府主席,他贪污受贿4100多万。第三位是马向东,沈阳市的原常务副市长。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从严治党和反腐倡廉建设的论述,习近平的论述概括起来有这么几个方面。
第一,管党不力、治党不严,迟早会失去执政资格,不可避免会被历史淘汰。我前面已经说过,我们今天跟过去不一样啊,我们面临着四个考验。哪四个考验?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和外部环境的考验。说只有更好地这么做,才能战胜四个危险。四个危险是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不廉洁的危险。四个考验和四个危险在十八大报告里边讲得清楚明白。第二,坚持从中央政治局做起,以上带下,发挥表率作用。坚持以解决群众反应突出的作风问题为切入口,扶正去邪。今天西方国家和港澳台有两个没想到:第一,没想到反腐的力度这么大;第二,没想到反不廉洁的时间这么长。反不廉洁的时间后边怎么解读?现在有句话叫群众路线教育永远在路上。那反不廉洁呢?也是永远在路上,习近平说了反腐五年见成效,把党风扭过来,把政风、社会风气扭过来。第三,坚持以零容忍的态度形成对不廉洁分子的高压态势。既坚决查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又切实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不廉洁问题。大家都知道,打“老虎”并不是习近平的专利,毛泽东时期就开始了,1951年我们专门有个“打虎”运动。习近平说,引用一句老百姓的话,“老虎”离我们太远,“苍蝇”每天扑面,所以“老虎”“苍蝇”今天一起打。第四,反腐倡廉必须常抓不懈,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关键在“常长”二字上,一要经常抓,二要长期抓。第五,把权力关进制度笼子里面。当年习近平讲这句话的时候,说句老实话,我还是不大相信的。今天真的把权力关进制度笼子里面了,习近平还加了一句话,把笼子扎得牢牢的,让你做到不敢、不能、不易,今天我们现在基本上做到了不敢、不能、不易。第六,反腐倡廉建设必须反对特权思想,反对特权现象。我们共产党员,不能谋求任何的私利。第七,必须构建决策科学、执行坚决、监督有力的权力运行机制。健全惩治和预防不廉洁体系,建设廉洁政治,努力实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第八,要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设。四项纯洁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纯洁性的根本,道德高尚是领导干部做到清正廉洁的基础,领导干部一定要抓好自身的党性修养问题。第九,要推进反不廉洁体制机制创新。体制机制创新中央都有了规定,各级部门按照规定走,就能够防止不廉洁进一步的蔓延。第十,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头抓作风建设。习近平说作风建设决不是小事,如果不注重作风建设,我们会失去根基、失去血脉、失去力量。他强调,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不要认为抓一段就完了。第十一,用铁的纪律来维护党的团结统一。
(二)从严治党与坚决反腐收到了明显的成效
第二个方面,从严治党与坚决反腐收到了明显的成效。党的作风建设深入推进,四风问题得到认真治理,党风、政风、民风、社风有了新的好转。 第二,惩治不廉洁力度进一步加大,纪律约束和法治制裁的警戒作用有效发挥。第三,预防不廉洁工作扎实开展,党员干部廉洁自律意识和拒腐防变能力显著增强。这是中央在总结我们成效里边谈到的。今天党内不廉洁风气的蔓延势头终于被遏制住了,制度问题我们绕了那么多年,这回终于解决了,汽车问题过去解决不了,现在把它解决了,领导的办公室问题也解决了。还有一条规定,你们都看到了,关于出差的规定,不仅国内改了,国际都改了,到美国要求不许超90几美金,到德国不能超68还是65欧元,也就是500多块钱。
(三)“四风”成为政治顽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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