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并没有龙,当然也谈不到屠龙术。但文化的世界里有“龙”,也有“屠龙术”的说法。本文借用这一说法,指称在理论研究中对最困难问题的分析解剖技术。
9 O0 C( x8 X3 D2 j4 \8 b 在理论研究中,我们有时会遇到难题,特别是那种高度复杂的难题。这样的问题,让人说不清楚,这样讲似乎有理,那样讲似乎也有理,但不论怎样讲,似乎又都没有理。它就像一团乱麻,让人无从下手,不知所措。
' ^ @9 }+ D o- Y 对付这样的问题,能否用亚历山大一刀砍开“戈尔迪之结”的办法解决?不行,这是不讲理的办法,是用武力解决文化问题,用体力劳动的方式做脑力劳动的工作。他并没有解开那个结,而只是破坏了它。这是气概,不是本事。如果真有本事,就应一丝一扣地把线团解开。也就是说,要用“抽丝剥茧”的方法来解决。而“抽丝剥茧”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十分困难。但这又是唯一能够真正解决复杂问题的研究办法。因此,笔者冒昧地称之为理论分析的“屠龙术”。5 z5 F) H& }' I! T0 `
理论研究当然不只是理论分析,还有理论综合等等。但分析是前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是最困难最关键的。理论难题之所以困难,就在于它的复杂性,在于它身上不同的道理都纠结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面对一团乱麻,不急不躁,不温不火,条分缕析,把它分解清楚,展示出来,这就是本文要讲的功夫。' S+ k8 c* d8 _' ^
这一功夫包括两方面的能力,一是思想解剖的能力,二是文字叙述的能力。表现在我们面前的,往往首先是文字叙述的能力。作者的叙述层次十分清楚,推理过程环环相扣。它的基本要领有两条:一是每次叙述都只能在一个层次上进行,只能讲这个层次上的话,不能讲其他层次上的话,更不能把不同层次的话放在一块讲;二是在每一个层次上叙述,都要把这个层次上的话一次说完,因为以后层次更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样,按照逻辑顺序,一个层次接一个层次地叙述下来,就是层层推进,逻辑井然。尽管繁针密线,但是一丝不乱。
( m9 s% H9 E' H( h, I 就像剥大葱一样,一层一层分离开来。每次只能剥一层,不能同时剥两三层,更不能一下子剥到最里层。可能有人会有意见,觉得这样太啰唆,不如一下子端出最后结论痛快。其实,这里涉及科学与艺术的区别。艺术的呈现方式,可以凭借直觉而一下子把握住最后的结论,把它端出来。而科学的呈现方式,则重过程,必须逐层展示明白,不能搞障眼法,也不能图痛快。
! [1 V9 _/ e2 j9 t, b 这样的叙述手段当然是不容易的,需要明确理念,勤学苦练。因为它与我们平常说话的习惯不同,也比一般的写作要求更高。把这一方法掌握好了,对我们大有裨益。不仅文字叙述上有益,而且也有助于我们思维的训练,以及文章的出新。我们在某一个层次上叙述的时候,必须严格约束自己的思路不能跑到别的层次上去,而只能沿着这唯一的层次向前推进。这就是一种逻辑训练。而我们在同一个层次上叙述时必须一次把话说完,即使没有话说,也要没话找话。这样,在没话可说,而又非说不可的时候,每憋出一句,就是一句新话。创新就出现了。& N1 U. U" e! K) W5 [
叙述虽然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也不是最困难。最重要而又困难的是在思想分析上面。思想分析的能力是第一位的,也是文字叙述的基础。只有思想上清晰,叙述上才可能清楚。
2 q8 a; q% ~: c6 `6 \. x+ { 思想分析,关键是能进行逻辑层次的析分。: a( V5 V& o& ], 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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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领悟了这种分析的道理,掌握了熟练的分析技术,就能在理论研究上大展宏图。但同时也要注意,具备这种能力是一回事,是否每次都用它又是另一回事。事实上,并非每一个理论研究的任务都需要这样来干活。有时候,理论上的叙述反而要求粗细条地进行,特别是政论性体裁,如果也都分解得这样细致,就没有了政论的气势,显得书呆子气了。作者:刘建军 . v* L! E5 b% B"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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