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协如何开展调查研究：掌握真实情况，提高调研成果质量

调查研究，既是政协委员和政协组织实现参政议政、民主监督职能的基础性工作，也是专门委员会的一种主要工作方式。今年年初，市政协把促进农村劳动力流动作为一个重要调研课题来研究。调研组成员先后到市委和政府有关部门进行调研，到五个县（市）区的七个乡镇进行实地考察，并发放了有关农村劳动力流动的９８０份调查问卷，共涉及农村人口３０１１人，农村劳动力人口１９１３人，农民工９２３人。在掌握第一手情况的基础上，调研组成员进行了深入研究和讨论，形成了六个方面的专题报告，并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操作性的建议。这次调研工作之所以取得了预期效果，一个重要原因是比较全面地掌握了长春市农村劳动力流动的实际情况。本文结合“长春农村劳动力流动”的调研过程，谈谈提高调研成果质量的体会和做法。

围绕相关内容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思考

　　在正式开展调研活动之前，专门委员会首先要进行深入的研究，并力求弄清三个问题：一是国内外对问题的研究情况，实际上是我们人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水平。包括主要研究成果，主要观点、规律性的认识、有关学说的发展史。掌握了这些，才能确认自己的研究要达到的最低水平和最高标准。二是在实践层面上对所研究事物的发展状态，包括世界上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的不同情况、国内发达地区主要省份的情况和做法，取得了哪些成效、经验和教训，未来走向和趋势等。从中可以吸取我们需要借鉴的东西。三是对本地的有关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可以找有关部门领导或有关专家进行咨询，或召开小型座谈会，明确调研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和主要矛盾。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入的研究，确定调研工作的思路、目标和任务；确定调研的具体题目和成果的基本框架；确定子课题的题目及其主要研究内容。这些有关调研的整体性的研究工作，一定在组织委员调研之前由专委会做好，或由专委会组织少数骨干委员一起来做，不能靠单个委员来研究，因为每个委员只承担课题的一部分，不可能从整体上把握。这个研究框架确定下来，实质上就是为整个调研工作确定了一个技术标准，确定了整体工作思路，从而约束每个成员按照既定的标准对既定的研究内容开展工作。这既可以避免重复，也能有效防止偏离主题；既保证质量，也能提高效率。实践证明，在这个环节上多花些功夫是值得的。

组建调研队伍

　　主要考虑三个因素：一是根据上述所确定的调研内容，尤其是子课题的内容，选择委员和专家。这要求我们对每个委员的专长和有关学科专家的学术研究情况有所了解，争取使真正的学术带头人参加到我们的调研中来；二是尽量使调研内容与参加人的专业、目前研究的主攻方向和内容相一致。这既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也有利于调研成果质量的提高，并能减轻委员的工作负担；三是合理安排委员参加调研活动的次数。选择的委员尽量避免与其它大的调研活动重复，因为政协委员都是兼职，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活动太多，势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调研成果的质量。我认为，每一位委员一年最好只参加一次政协的大型调研活动。对参加大型调研活动的委员，尽量少安排其它活动。这样不仅能保证委员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参加到重要的调研活动中来，也能很好地保护委员的积极性。

明确每个人的工作任务

　　明确分工和责任，对提高工作质量和效率极其重要。怎样使分工更为合理？需要有一个过程。在明确分工之前，要先与每位调研组成员沟通研究的内容，并要求每个人在第一次调研组全体会议上阐述自己考虑的调研提纲，子课题的主要研究内容，然后大家共同讨论，形成共识。通过这个过程，一方面可以进一步完善专门委员会初步考虑的调研题目、基本框架和子课题的具体内容，另一方面还可以了解调研组每位成员在课题研究中的优势和专长，从而确定每个人所要承担的研究任务。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以后的调研活动中，有针对性地收集材料，了解情况，提出问题，思考问题。

选择适当的调研方式

　　因此，要提高调研工作的水平和调研成果的质量，至关重要的是能否通过适当的方式，获得真实的、比较全面的客观情况。因为在虚假、错误信息的基础上，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和看法。为了全面客观地了解情况，通常采取以下方法：
　　听取有关部门的情况介绍。通过这种方法能够使我们大致掌握有关部门的工作情况，政府推动某项工作的力度，实际进展情况，发现一些比较明显的、带有倾向性的问题。同时，也利用这个机会与有关部门沟通我们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和解决问题的设想。
　　实地考察。政协委员进行实地考察，一般是由当地有关部门来安排，并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典型给我们看。这也是真切实情况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里往往会发现成功的经验和做法，为提出可操作性的建议提供值得借鉴东西。
　　问卷调查。这种调研方式能够使帮助我们获得更为真实的情况，搞好问卷调查要着重把握三个环节：
　　科学设计问卷。首先，根据我们想要了解的主要情况提出“问题”。如在“长春市农村劳动力流动”的调查问卷中，设计了“全市劳动力流动总体情况”、“外出打工动因”、“劳动力流动的组织方式”、“培训”、“土地流转”、“农民工权益保障”、“各级劳务输出机构建设”等“问题”。再根据提出的“问题”，设计出农民能看得懂的、带有“描述性”的“提问”和“答案”。如：在“培训情况”的“问题”下面设计了“是否参加培训”的“提问”和“是”与“否”两个选择性的“答案”；对回答“是”的参加培训者，又设计了“参加培训方式”的“提问”和“市县组织”、“乡镇组织”、“学校”“其它”等选择性的“答案”。这些提问不需深入思考和分析，不需要书写文字就可以回答。
　　绝对保证问卷的填写质量。为了保证“农村劳动力流动”问卷回答问题的真实性，我们没有采取委托代理的方式，而是直接到农户家中、到农民工工作的现场亲自填写，在马路上搞拦截式调查。当然，这种方式一般只能采取抽样方式。但终究是我们在现有条件下所能获得的最真实的情况，要比统计数据更具有说服力。
　　搞好数据的统计工作。不仅要计算出每一项的绝对数，而且要根据数据之间的内在联系，计算出可供进行比较性研究的指标体系，并把计算分析的结果发给每位课题组成员。

在分专题研究、集体讨论的基础上定稿

　　在完成了上述一系列调研活动的后，利用两周左右的时间，让调研组成员根据分工，各自进行专题研究，并写出初稿。在此基础上，召开第二次调研组全体成员会议。对各专题报告进行充分的讨论，并提出修改意见。会后，再用一周左右的时间，由各专题负责人根据大家的讨论意见对稿件进行修改和完善。如果再有问题，也不再集中讨论，只进行必要的个别沟通，并提出明确的修改办法。最后由专委会逐一定稿。

在我国社会生活中，党委、人大和政府认识到的问题就可以在他们的工作中得到直接体现，政协则不然，因为政协组织发挥作用的主要形式是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既不能独立决策和立法，也不能直接运作。这种职能和分工决定了政协调研成果转化的难度，也决定了调研成果转化对做好政协工作具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我们的调研成果不能被领导部门、决策部门和实际工作部门及社会所接受或采用，就很难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调研成果质量是转化的关键。凡是转化好的成果，一定是精品，一定要有前瞻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一定有自己的特点。如果调研工作和实际工作部门处于一个水平上，搞低水平的重复建设，我们的调研就失去了意义，也谈不上成果转化。调研成果作为一种精神产品，与物质产品的质量一样，受制于生产产品的各个环节，因此，为了使调研工作富有成效，必须把提高质量、促进成果转化作为主线，贯穿于整个调研工作的始终。精心做好调研工作的每一个细节。
　　要选好题目。选题对成果转化很重要，是实现成果转化的前提和基础。一般来说，政协专门委员会的调研题目主要有四个来源，即：党和政府的重大部署、政协委员的提案和建议、人民群众的呼声和各级领导机关的提议。在这众多来源的选题中要确定一至两个重点课题，也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原则上说，在立题的过程中要从当地实际情况和政协及专门委员会的职能出发，选择党和政府高度重视、人民群众普遍关注的题目、选择那些综合性的、前瞻性的、重大的、政协力所能及的战略性问题进行调研。但要落到具体题目上，必须侧重考虑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发展迫切需要、党政部门既将要做，但现在又没来得及进行深入研究的题目。长春市政协近几年来开展的“水的产业化”研究、黑土保护研究、长春市在全省率先建成小康社会的研究、推进城市化研究等转化得比较好，基本上都是属于这一类的题目。同时，地方政协专门委会在选题的范围上，也不能仅仅局限于地方性的问题，可以考虑区域性的、全国性的问题。因为有些地方性的问题上具有普遍性的，有些地方性问题的解决还有赖于区域和全国的支持。如：我们所进行的黑土保护研究，涉及东北三省共同行动，更需要国家的协调与支持，从去年开始实施的东北黑土保护工程就是国土资源部出巨资支持的。这样的题目做好了，不仅可以使我们的成果在本地转化，还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内实现转化。因此选题也要放开眼界，不要受地方政府的事权和行政区划所局限。
　　要有充分准备。准备工作是否充分，对调研成果的质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近几年来，我们委员会的一些重大课题研究的准备时间，与正式启动调研所用的时间大体相同。在调研的准备阶段，首先要对题目本身及其相关的问题进行深入的比较全面的研究，以掌握国内外有关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水平，对所涉及的实际问题有个大体的了解；要确定调研工作思路、具体目标和任务；要科学设计专题研究框架的构成，主要是子课题的具体题目、研究内容；要设计好每个子课题的调研提纲、问卷调查表等。这些有关整体性的研究工作必须由专委会来做，或由专委会组织委员一起做，不能等着委员做。因为每个委员只能承担一个方面的研究。要求专委会进行综合考虑、设计，并在调研中引导委员按照设计好技术路线进行操作，才能达到调研的预期目标。在这个大的框架确定后，要组建一支精明强干的研究队伍。要尽量使参与调研的委员所承担的题目与其专业相近，这样就可以集委员长期的研究成果为本次调研所用，使我们的调研有一个较高的起点，使调研工作在专委会前期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深。
　　要加强调研过程中的协商与交流。调查研究的过程，要摸清情况，找出问题，寻求解决问题的答案。但又不仅于此，调研的过程也是一个统一思想、形成共识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成果转化很重要，尤其是对于政协调研成果转化具有特殊的重要作用。因为我们的认识成果不可能通过自身的操作直接转化，只能通过党政部门及社会的行动进行间接的转化。这种转化的一个必要条件是使我们的认识成果被人家所理解和接受。而调研过程恰恰是我们与有关部门进行讨论、交流、协商、形成共识的难得机会，尤其是要在这个过程中，把我们所提出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和途径与有关部门进行深入的探讨，使我们的建议更具有操作性和可行性。
　　要努力使调研成果被社会所了解和接受。这个阶段往往容易被忽视，但对于政协工作中的调研成果的转化却是不可替代的。总结近几年来工作实践，要让社会各方面接受我们的调研成果，主要有四个主要途径和方法：
　　一是认真写好提案、建议案和社情民意。这是政协调研成果转化的主渠道。写提案和建议案的过程中要注意与政府有关部门进行协商和沟通，特别是建议中的有关方案和对策要尽可能具体化，不仅要有科学性，而且要有可操作性，有实践性。写提案和建议案的过程，在一定意义上说也是一个协调的过程和“落实”的过程。
　　二是开好发布成果的各种会议。如常委会、专题议政会，论坛及各种各样的讨论会。这些会议尽量使政府及有关部门和单位的领导人、决策层人士参加，这样更有利于成果被决策者所了解和采用，有利于更快、更好地转化。
　　三是充分利用媒体使成果得到广泛传播。我们生活在信息时代，媒体的作用不可低估。通过各种媒体的宣传，可以使我们的调研成果传播到全市、全省、全国及世界各地，也可以使各行各业的人了解我们的成果，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实现转化。这些转化可以表现为政府决策，可以表现为政策和法律完善，也可以促进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这种转化可以在近期发挥作用，也可以未来或更长的时期发挥作用。
　　在操作层面上做一些促进成果转化的工作。这也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延伸了政协工作的职能。如长春市政协在搞了关于水“水的产业化”研究后，不但写了建议案，开了常委会，使建议案中的好多建议被政府采纳，而且还会同政府有关部门，组织有关企业搞了水产品推介会，在一些县市搞招商活动，促成了一些建设项目，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受到有关县市和企业界的欢迎。在搞了“防治荒漠化”的调研之后，向政府提交了建议案，为促进建议案中有关“建立防治荒漠化示范基地”建议的落实，在市科技局和有关专家的支持下，实施了“盐碱地改造示范基地”，以推动全市的盐碱地改造及防治荒漠化进程。为了推动文化产业的发展，还协调有关部门建立“剪纸艺术中心”，帮助剪纸企业发展。这些做法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调研成果的转化，也有许多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