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印象

德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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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华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回德国了，蜿蜒的山峦、青翠的树木、娇艳的花草、茂密的森林和清澈的河流。街头空地上，满头白发、身着休闲装的老人牵着狗，神态安闲的坐在婀娜多姿的菩提树下，不时的低下头与依偎在身前的爱犬说着什么。闻着树木那芬芳的气味，看着头上不时掠过的羽羽白鸽，心情优雅美丽起来，仿佛置身于尘俗之外了……短短的德国之旅，虽已成为过往，但在梦里却如此的清晰……

今年5月，我随中国基督教访德代表团乘汉莎航空公司的班机从上海飞到慕尼黑。这是我第二次踏上德国的土地。一下飞机我便很强烈地感受到了德国独特的气息。机场许多的标识都是德文，这让我们大伤了一番脑筋，因为我们不懂得德文，而德国人的认真早已誉满整个世界，没想到我只是用了几句简单的英语，在不到十秒钟内就顺利通关。也许我无意中使用了国际语言——微笑吧。　　

走在街头，我用心地打量身边每一个德国公民。他们都是那样的矜持、礼貌，带着欧洲人固有的保守和高傲，偶尔他们看见我在注意他们，他们大都会冲我点头并友好的微笑，这是德国吗？那一刹那，我很恍惚，我想起在二战中的德国，那是希特勒统治下的疯狂的德国，那是隆美尔率领下的使用闪击战的德国，那是盖世太保践踏着的凶残的德国，为什么从今天德国人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历史留下的遗迹？有人说“德国人是人类中最为理性的民族”，那么，这个最为理性的民族，何以在历史上变得那样疯狂？从一战到二战，德国，都是从理智走向疯狂，把人类带往灾难，战争结束后又总是以奇迹般的速度重新恢复到强大的国家，那么，德国，请不要再次迷失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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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德国，富裕、宁静、美丽。梅塞得斯、奔驰、宝马的汽车，这些被国人奉为财富象征的世界名牌，在他的家乡却被当作出租车来使用。当地的华人牧师告诉我,在德国,除非很有身份的，大多数人买车考虑的是实用。有人说“欧洲哲学史是用德语写成的。”何尝不是呢？相比于英国与法国灿烂的文学，意大利和西班牙辉煌的艺术，德国人真正值得自豪的是哲学，在一个诞生了黑格尔、康德、马克思、叔本华、尼采的国度，德国的文化光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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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德期间,按照行程安排,我们有五天时间是住在当地信徒家里。我住的那家主人汉斯是一位环保工程师,他的太太是一名幼儿园教师，育有两个女儿，住的房子是花园式的，尽管家不大，但在每个角落、甚至走廊、窗台上都摆放着鲜花。房东向我们介绍说，在德国这个贫富差距不明显的国度里,只有极少数人拥有多处房产，而一般富裕的家庭会选择在郊区买块地建一个带花园,使用面积在150平米左右的房子，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和收入不高的工薪家庭则会选择租房子来住。“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是对德国人价值观的精辟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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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访问的一个地点是汉堡。去年来德国仅仅是过境,这次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我好好领略她的风情、感悟她的历史文化。汉堡有着与许多欧洲古老城市一样悠长的历史，徜徉在老城的大街小巷，在湿润的有些微寒的空气里，穿越着回响着古典馥郁的街道，踏着那一片片还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听着自己的脚步，似一首诗。我沉醉其中。不知不觉地，一座精美的建筑映入眼帘，是汉堡市政厅,赭红色的基座,象牙白的墙壁,铅黑色的屋顶,处处透着古朴庄重而不张扬,与周围乃至整个城市的色调和谐统一。而挂于门根上的德国传统城市徽章，以丰富的色彩和简洁的图案，向人们凸现她的生气和威严。走入市政厅,霍然明亮起来,雪白的吊灯、乳黄的墙壁和大理石的地面,分明地划分出天与地,似乎是艺术殿堂。

到汉堡，马可米歇尔大教堂是不能错过的,这是一座建于1858年,目前汉堡最高的建筑。站在钟楼,鸟瞰整个市区,尖顶的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在市区建筑群中耸立。德国人认为一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应该是教堂,汉堡市议会还制订法律来保护这一信念。从钟楼向北望去,阿尔斯特湖像块美玉,镶嵌在绿色汉堡的中心。远眺,蓝色的北海展开她热情的怀抱,而大教堂的钟楼自古就是引领航海人回家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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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瓷器使人联想到中国、樱花使人想到日本、牛仔使人想到美国一样，啤酒让人想到的是德国。德国是世界上啤酒消耗量最大的国家，德国人酷爱喝啤酒，因此德国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啤酒文化”——有悠久的历史、古老的传说和各式酿制方法，还有专属的节庆和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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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最著名的啤酒之乡巴伐利亚，啤酒存在的历史几乎和当地的历史一样悠久，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的古罗马时代。在阿尔卑斯山北麓上，有条山径直通最原始的巴伐利亚“啤酒天堂”——修士自行酿造黑啤酒的安蝶斯修道院。这里每年吸引着大批游客前来朝圣。据说，由于当时每年复活节前6周的五旬斋期间，修士们不能吃肉，他们便任由“大麦汁”自然发酵，最终生成了一种高酒精度的饮料，并将它作为五旬斋餐饮的代替品。为了使教廷准许他们饮用这种美味的饮料，修士们便送了一桶给教皇，教皇品尝后为之倾倒，表示这种饮料可作为“四旬斋餐饮的代替品”及“罪恶的洗涤剂”，并准许巴伐利亚的修道院酿造之。这种美味的饮料便是啤酒，据说啤酒的酿造技术就是这样诞生的。由于德国人将喝酒视为每天的“必修课”，各种酒馆、酒屋、小客栈便多似天上的星星。仅人口100万的慕尼黑就有3000多个每天都座无虚席的啤酒馆。如今走在德国大街上,常看见一些妙龄女郎“吹瓶子”,绝对让你跌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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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个又一个古朴浪漫又不失活力的城市,结束了访问,似乎怅然所失。一个看似严谨到甚至刻板的国度,却有着我们难以回避的大气、浪漫,歌德、黑格尔、贝多芬、爱因斯坦的名字足以让我们对这个国度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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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完这篇追记，榕城灯火，万家通明。而此时的德国，新的一天又像准确的钟摆开始了。

向杨成武将军求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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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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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2年前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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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8月下旬，第四届世界妇女非政府组织妇女论坛在北京召开，我有幸作为福建妇女代表团的唯一随团记者参加了大会。虽是秋天，北京的怀柔，树那么绿，花那么红，天气还是那么热。这正好与世界妇女的聚会相辉映，烘托出这次聚会的多彩、热烈的氛围。作为一名记者，我投入了这不同寻常的讨论女性问题洪流的采访中。来京不易，我时任海峡姐妹杂志社副总编。临行前，总编交代我趁采访空余拜访在京的福建籍名人，请他们为杂志题词，以光刊物面貌。拜访的名单中，有我敬仰的杨成武将军，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

关于杨成武将军，在我中学读书时，历史老师就给我们讲授：他是我省长汀人，早年参加革命，年纪轻轻的就任红军团长。长征中，他指挥飞夺泸定桥的战斗；抗战中，他是平型关战役中的一线指战员，日寇中将阿部规秀被他的部队击毙在黄土岭；解放战争中，他指挥了孟良固战役获得大胜等等。杨成武将军的形象，在我们一代人心目中简直是天兵神将。拜访将军，能得到他的墨宝是我梦寐以求的。赴京前，总编还说杨副主席日理万机，要接见你难，求到字更难。我说尽力吧。事有凑巧，当时任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的叶双瑜同志（现为副省长）是我们福建妇女代表团的领队。他是龙岩上杭人。我心中有了底。在世妇会期间，我向他讲述了我心中的愿望，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他一口答应，并写了一封推荐信。一天，大会安排参观，我请了假，带上他的信，按他的交代地址去拜访杨成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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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寻到了将军住处，一位警卫看了我的证件，让我先在值班室等候。他向将军家打了电话，稍后，警卫说杨副主席破例答应了你的请求，但只能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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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卫的带领下，我穿过几道岗哨口，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我的心跳得更厉害，毕竟是拜访我心中的英雄。将军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家乡来的不速之客。我忙向他呈上叶主任的信和几枚寿山石，几包闽西特产茶叶。将军见之打趣道：“少小离家乡，难得故土情啊。”我趁机环视一下客厅兼书房，两壁是书，一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将军虽年事已高，但不减当年的英风，只是多了几分儒雅之韵。我不敢多问，只说明了来意，他点头答应，要我先拟个题词。我忙把事先准备好的“海峡姐妹，情系中华”、“书林漫步，其乐无穷”的纸条递上。我正想请警卫为我和他拍照留念，案上电话铃又响了，将军有公务要走了。虽然只有几分钟见面，没来得及与将军合影，但不遗憾，我毕竟已圆了学生时代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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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妇会结束，返榕后不久，我收到了将军的墨宝，是用两开四尺宣纸写的。杨成武将军给福建家乡的墨宝不多，记得是1998年我在闽西采风，见过他那浑厚、雄健的笔迹“客家祖地”四个大字，刻在大门的石块上，与客家人民世世代代在一起。而将军馈赠的墨宝我们一直珍藏着，今年是杨成武将军逝世三周年，以文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