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年代的特别事件
<p>特殊年代的特别事件<br>——忆宋庆龄与她的秘书刘一庸</p>
<p align="center" class="style25 style39">汤 雄</p>
<p align="center" class="style25 style39"> </p>
<p align="center" class="style25 style39"></p>
<p align="center" class="style25 style39"> </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近阅不久前某出版社出版的《宋庆龄年谱长编》,见其中1708页上赫然刊登着前国家名誉主席宋庆龄1966年9、10月间致李云(时任中国福利会秘书长)信中的一句:<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本来我要刘某某写信,不料她拒绝,我不得不自己写信了。”<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明眼人一看就知,这里的“刘某某”非别人,就是宋庆龄当时的文字秘书刘一庸。有关这段“拒写书信”而导致宋庆龄“胃都气得痛了整整一天”的往事,更是因多种版本史料的渲染而增加其“真实性”,使广大读者对晚年的宋主席更加充满了同情,对当事人“刘某某”背信弃义的不义之举予以鄙夷与蔑视。<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笔者是26年如一日研究宋庆龄的业余爱好者。近几年先后出版了两部关于宋庆龄的专著,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好评,被全国乃至海外不少媒体广为转载,且至今未见到任何专家学者提出质疑。为此,笔者怀着对宋主席无限热爱之情,准备撰写第三部《宋庆龄与她的秘书们》。在这本书的前期准备过程中,我与刘一庸妈妈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她提供的大量珍贵史料。刘妈妈是至今唯一健在的曾在宋庆龄身边工作过的文字秘书。时年83岁的她思维敏捷、口齿清晰、声音洪亮。她的回忆客观具体,真实还原了当年那个特定环境所衍生的特别事件。<o:p></o:p></p>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text-align:center; text-indent:21.1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一)<o:p></o:p></b></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根据国务院秘书处规定,时任国家副主席的宋庆龄,其文字秘书为两名。她们一个是1963年4月来到宋庆龄身边、被她称为“北京的秘书”的张珏(1914—1998);一个是早在一·二八事变后就经何香凝推荐来到她身边工作的秘书黎沛华(1899—1972,广东番禺人)。<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宋庆龄擅长英文,不谙中文,所以她身边非常需要擅长中文写作的文字秘书。限于特殊原因,宋庆龄选用文字秘书乃至贴身保姆,有着她特别的用人标准,其中有一条至关重要,那就是必须是单身女性。黎沛华与张珏两人完全符合这一条件。<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但是,1964年年底,从杭州突然发来的一封急电,打乱了宋庆龄的正常工作秩序:张珏的父亲张宗祥身患重病,急需她回家。张珏出身名门闺秀,是浙江海宁人。她的父亲张宗祥是前清举人(1882—1965),著名书法家与经史学者,工诗善画,是近代少有的思想进步的学术界名流。张珏是家中长女,自幼爱之、教之,在高师严父的培养下成长,自然气宇不凡。<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说实话,面对杭州急电,宋庆龄真是进退两难。因为当时年已66岁的黎沛华,已无力承担文字秘书工作,宋庆龄的文字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张珏完成的。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把张珏放走,让自己也已71岁的宋庆龄怎么办?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奈,面对张珏泪眼汪汪的请求,宋庆龄只好忍痛割爱,挥泪握别了张秘书。1964年元旦过后不久,宋庆龄带着一班工作人员回到了上海。<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在上海那8个月中,年逾古稀的宋庆龄非常迫切地需要物色一位文字秘书。1965年的4月初,当宋庆龄前往中国福利基金会直属的国际和平保健医院视察工作时,时任保健院副院长兼中国福利基金会人事秘书与办公室主任的刘一庸,进入了她的视野。<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st1:chsdate
Year="1924" Month="10" Day="1"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24年10月1日</st1:chsdate>,刘一庸出生于河南商丘宁陵县一破落地主家庭。自小求学后,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考入上海大夏大学(现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在大学期间,追求进步的她就秘密参加了中共地下组织,积极参加党的工作。1949年10月全国解放,党组织把她调到中国福利基金会工作,先后担任福利站文化“小先生”及人事干事、人事秘书与办公室主任等职务。经过进一步的调查还得知,这位干练的女性不但才华横溢、年富力强,还刚与丈夫离婚,是个单身女子,正好符合她选择秘书的重要标准!<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于是,刘一庸受中福会的委派,调到宋庆龄身边工作。<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st1:chsdate
Year="1965" Month="9" Day="1"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65年9月1日</st1:chsdate>上午,秘书黎沛华与刘一庸及保姆钟兴宝,一起跟随宋庆龄乘坐专机同往北京,周恩来总理等到机场迎接。<o:p></o:p></p>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text-align:center; text-indent:21.1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二)<o:p></o:p></b></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因组织纪律的约束,北京的日子过得机械而又刻板。刘一庸她们两个星期才放一次假,上街走走,理理发、买买东西。<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夜晚,刘一庸、黎沛华与女佣钟兴宝,都随宋庆龄住在二楼。二楼有两间半房子:朝南的那间是宋庆龄居住的;刘一庸和黎沛华住在朝北的那个房间里;钟兴宝则住在那半间可以直通宋庆龄卧室的小套间,以便宋庆龄晚上有事可以随时召唤……<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st1:chsdate
Year="1966" Month="8" Day="8"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66年8月8日</st1:chsdate>,由毛泽东主持的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扩大的第十一次全体会议,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一场“轰轰烈烈、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此揭开了序幕。<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宋庆龄的工作更忙碌更紧张了。她对红卫兵要求所有妇女剪头发表示不理解,对红卫兵要捣毁孙中山铜像和冲击宋庆龄寓所的过激言论表示担忧。尽管周恩来总理于<st1:chsdate
Year="2008" Month="8" Day="30"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8月30日</st1:chsdate>亲自开列了一份应予保护的人员名单,把宋庆龄排在第一,但宋庆龄仍被大墙外昼夜不停的高音喇叭与语录歌声扰得心神不宁,坐卧难安,忧心忡忡,尤其是院门外那对石狮子被红卫兵视为“四旧”而涂上红色的油漆后,她唯恐真有一天红卫兵会不顾一切突然冲进门来,像8月份抄章士钊家那样,把她的后海北沿46号翻腾个天昏地暗。<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面对汹涌而来的造反风潮,宋庆龄从困惑不解到担忧,又把担忧变成紧张与惊恐,每天天一断黑,她就要亲自吩咐刘一庸通知警卫排:把家里的楼上楼下仔细检查一遍,并务必把前后门落栓关好。有时都已半夜了,外面偶一有动静,患有严重失眠症的宋庆龄也要叫醒刘一庸,令她下楼去察看。<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让宋庆龄终老也没释怀的那个误会,就发生在1966年9月初。<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那天,宋庆龄心事重重地把刘一庸召去,皱着眉头说道:“刘秘书,你替我写一封信给国务院办公室,上海369号的房子,再也不能让她们住了。再住就完全破损,不能修复了,得让她们全部搬出去。”<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刘一庸一听,当时心里一怔。她清楚,宋庆龄所说的上海369号房子,就是坐落在上海陕西北路和北京西路口的宋家花园。这幢别墅是宋庆龄的父亲宋耀如买下的(也有人说是宋氏姐妹共同出资购买送给母亲安度晚年的)。它是一幢西欧乡村风格的建筑,在这座庭院深深、篱笆高高的花园别墅里,曾住过宋庆龄的父母亲,也曾住过宋美龄与宋子文、宋子良姐弟们。1927年初,已登上北伐军总司令宝座的蒋介石,就是在这里正式向宋美龄求婚的,并于当年底在这里把“蒋宋联姻”的政治婚姻变成现实。1931年7月,<st1:PersonName ProductID="倪太" w:st="on">倪太</st1:PersonName>夫人逝世,在这幢西欧风格别墅里举行隆重的宗教告别仪式;1949年7月,宋庆龄在这里创办了上海第一个新型托儿所——中国福利基金会托儿所……<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当然,刘一庸更清楚的是,宋庆龄所说的“她们”都是谁。此时369号里住的是张佩珠院长、陈维博主任、邹尚录处长等几位中福会领导的全家,李云及她的女儿徐平梅一家也住在那里。现在,宋庆龄突然下令让她们搬出去,这一下子能搬哪里去?她这个意见国务院办公室会批准吗?如果自己就这样无原则地贸然行事,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首长的不负责任呀!再说,李云秘书长还是刘一庸的直接领导。<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略一思索后,刘一庸摇了摇头,笑着向宋庆龄建议道:“首长,写给国务院办公室不太好,也太突然了一些,我们何不换一种方式来表达呢?例如直接向上海中福会反映。这样,既不伤害同志之间的感情,也好让组织上有所准备呀。这封信,我可不能写。”<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没想到宋庆龄一听,当即误会了,眉宇间的皱纹也更深了,她气恼地瞪着坐在对面的刘一庸,说道:“由我签字,你怕什么?我叫你写,你写就是嘛。”<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但是,天性直爽不拐弯的刘一庸,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肯代宋庆龄写这封信。当下,宋庆龄气坏了,扯过桌上的纸与笔,说了句:“你不写,那我写!”就再也不理会刘一庸了。<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宋庆龄与刘一庸之间的误会,就此种下了根。以至宋庆龄后来余怒未息,又亲笔写了封信,向时任中福会秘书长的李云“告”了刘一庸一“状”。<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其实,作为一个老党员,刘一庸秘书自选调到宋庆龄身边工作后,除了这一次拒绝写信外,从来没有违背过宋庆龄的任何工作上的要求与指示。坚强的党性与对党的忠诚,使她在宋庆龄身边工作的两年中,事事处处小心谨慎,以党的利益为重。但是,众所周知,宋庆龄当时尚不是党员,所以在一些问题上,是听党的还是听宋庆龄的?刘一庸经常会为此感到为难与困惑。例如有一次宋庆龄要送一双高跟鞋给刘一庸,却被刘婉言谢绝。以致宋庆龄很生气,认为刘一庸不听话。其实,刘一庸谢绝的理由很简单:我是中共党员,谁见过共产党员穿高跟鞋呢?再说,来宋庆龄身边工作时,国务院秘书办公室早已立下纪律:作为宋庆龄身边的工作人员,绝对不能私下接受宋副主席馈赠的礼物。恪守党的纪律的刘一庸,怎么能把这些话都如实向宋庆龄汇报呢?所以,后来宋庆龄曾又一次向刘一庸赠送布料时,也被谢绝了。<st1:chsdate
Year="1966" Month="11" Day="12"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66年11月12日</st1:chsdate>孙中山诞辰百年纪念日,是夜,宋庆龄向刘一庸与黎沛华各送一件新棉衣。黎沛华和以往一样毫无顾忌地收下了,但当宋庆龄把这件新棉衣递到刘一庸手中时,却又被她婉言谢绝了。为此,宋庆龄又不高兴了好久。<o:p></o:p></p>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text-align:center; text-indent:21.1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三)<o:p></o:p></b></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且说国务院秘书办公室接到宋庆龄的亲笔信后,马上向上海市委作了反馈。在上海市人委的直接关注下,市房地局对上海369号宋家故宅进行了大修。这可以从<st1:chsdate Year="1966" Month="12" Day="29"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66年12月29日</st1:chsdate>吴之恒(1919—1997,时任中国福利会党支部书记,后任中国福利会副秘书长)就房子大修致宋庆龄的信函中可见一斑:<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在市人委和房地局的支持下,进行彻底大修,工程量较大。自七月份开始后,工程队工人同志积极性很高,修理工作做得较细,质量很好。估计1月底可以竣工。”<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从吴之恒这封信中不难看出,当时有关部门确实遵从了宋庆龄的意愿,把居住在里面的四五户人家搬了出去,对宋家故居进行了大修。<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然而,这时远在上海的中国福利会传来了令人担忧的消息:中福会在职的几位领导,也都先后成为“运动”冲击的对象,都已“靠边站”了。这个消息传来后,使本就提心吊胆的刘一庸更加坐卧不安了:张佩珠、陈维博她们都被打倒了,被隔离审查了,那么,自己的女儿晓布、晓援过得怎么样了呢?尤其在全国一片混乱之时,一批社会闲杂人员与小流氓疯狂肆虐,她们这一对缺乏成人监护、正处于发育时期的小姑娘,安全有没有保障?<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刘一庸越想越害怕,整夜难以成眠,她想回上海保护女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但她不能违背党的组织纪律原则,更不能在宋庆龄困难之际甩手一走了之。近两年的朝夕相处,她与宋庆龄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为此,在向宋庆龄辞行返沪之前,她背着宋庆龄,与时任浙江大学教师的张珏通了几次电话,向张珏提出了请她尽快来北京接替她的工作。张珏自1964年底回杭州后不久,她的父亲张宗祥就过世了,而且至今仍独身一人,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重新回到宋庆龄的身边工作。特别是张珏的中文基础与英文基础都比刘一庸强,而宋庆龄也多次有意无意地在刘一庸面前提到过张珏,希望她早日回到自己身边,并多次指示刘一庸主动联系张珏。<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st1:chsdate
Year="1967" Month="5" Day="1"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 w:st="on">1967年5月1日</st1:chsdate>刚过,张珏终于从杭州打来了电话,决定近日动身赴京。在获悉张珏即将重返北京的消息后,刘一庸怀着悲喜交集的复杂心情,正式向宋庆龄提出了辞行返沪的要求。<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宋庆龄,平静地望着刘一庸,久久地一语不发。她虽没做过母亲,但她完全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刘秘书到自己身边整两年了,还没回过一次上海,没与自己的骨肉见过面。尤其在这个非常时期,她实在开不了挽留刘一庸的口,只是任由一汪浊泪慢慢地浮上了眼眶。<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刘一庸是红着双眼离开宋庆龄的。临出门时,她再一次安慰宋庆龄:如果首长有急需,只管吩咐,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v:shapetype id="_x0000_t75" coordsize="21600,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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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MsoNormal align=right style='text-align:right; text-indent:21.0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作者单位:江苏苏州市相城区交通局纪检法制科)<o:p></o:p></p>
<p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indent:21.1pt; mso-char-indent-count:2.0; font-size: 14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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