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芬芬的童言稚语

村夫发表于 2014-1-1 20:43:56

本帖最后由村夫于 2014-1-22 09:13 编辑 <div align="left"><div align="left">女儿芬芬属于早产，婴幼儿时期身体羸弱，颇不起眼。一岁以后变得粉嫩鲜活起来，尤其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好像会说话，活脱脱一个洋娃娃。带她上街、进公园甚至坐公共汽车时，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忍不住过来逗她。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一岁到六岁是芬芬最逗人喜爱的阶段。从咿呀学语到童言稚语，或貌似神童，或近似普通，对于做父亲的我听来同样妙趣横生。我试图整理出来，将这一过程还原，却发现缺少一条贯穿全篇的主线。不管了，要说有的话，女儿成长的轨迹和我对她深切的父爱就是那条无形的主线。 吃饭我们的父母最头疼的问题是让孩子有饭吃，而当今父母最头疼问题是让孩子肯吃饭。芬芬小时候由奶奶照顾，我们按老家的习惯要她管奶奶叫阿婆。阿波经常带着她在机关庭院的小石桌旁喂饭，芬芬围着石桌跑一圈，才停下来吃一口，吃一口，再跑一圈，就像捉迷藏，直累得阿婆气喘吁吁。为了哄芬芬吃鸡腿，阿婆神神秘秘：这是好东西，冇得爸爸呷！我在一旁故作凶狠状：老子冇得呷就会打死你！芬芬偷偷看我一眼，开始试着吃起来。以后阿婆喂芬芬吃肉，芬芬不想吃，就说：爸爸都冇得呷了，会打死！阿婆想让芬芬喝汤，用了一个象声词“叽里咕噜”，芬芬不懂，说成“不是冬瓜”，以后再喝汤，就说：“不是冬瓜”，两口就喝下去！芬芬爬上餐桌，看到辣椒炒萝卜颜色鲜艳，叫道：要萝卜！阿婆说：自己夹。芬芬：就会辣。阿婆：不会辣。芬芬：芬芬不辣，调羹会辣！妈妈在芬芬碗里放了好大一片辣椒给芬芬，芬芬说：芬芬好勇敢的，妈妈快喊“李小  姐”！妈妈就喊“李小  姐”，芬芬一口吃下去，小脸涨得通红。芬芬逐渐懂得了分享。阿婆在喂饭时，她说：阿婆吃，芬芬有。我在一旁问：给爸爸吃好不？答曰：有芬芬口水。终于有一天，芬芬当着阿婆的面，在自己碗里舀了一勺饭菜送到我嘴边，奶声奶气地说：我喂爸爸一口饭，他光吃饭不吃菜。吃糖舅爷舅奶自广东来，带来一袋椰子糖，妈妈不让芬芬吃得太多。芬芬振振有词：我吃了椰子糖，牙齿还好，阿婆没吃，牙齿没有了。火腿肠火腿肠是芬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我背上拔了火罐，红得发黑的火罐印凸显，偶然被芬芬看到，她很吃惊，叫妈妈：你看爸爸身上好多火腿肠！喝酒看到餐桌上有好菜，我偶尔小酌两杯。一个人喝酒了无情绪，我把芬芬放在膝盖上，用筷子蘸少许酒放到她嘴里，先是甜酒，后来烧酒也放。芬芬裂着小嘴，却从来不哭。芬芬奶奶说恐怕烧坏小孩的肚子，妈妈说我这是拿女儿当玩具。不过，芬芬三岁时，就会举着饮料叫我：干杯！臭脾气芬芬不到两岁时，已经有了一套规范的发火泄愤的动作。一旦妈妈惹她生气了，她便紧握小拳头，憋足一口气，尖叫一声，同时往妈妈身上猛踩一脚。芬芬两岁以后，“不”字用得最多，否定一切她不喜欢的事。谁说芬芬的不是，她会大叫一声：不要讲！她三天两头地感冒，要吃汤药，阿婆哄她：再呷两口，就听话。芬芬耍赖：不听话，不听话！一听要打针，芬芬吓得哇哇大哭。阿婆一边轻拍一边哄道：芬芬是个好女，不哭。既然是好女就要打针，芬芬就边哭边喊：不是好女！农村里说到忌讳的东西，听者都会回之以“打狗屁”，以示辟邪。以至家人问芬芬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打针，芬芬就说：打狗屁！稍长大些，芬芬对打针更怕了，一旦患了感冒，事先就把小人书上森林里的大熊猫、小白兔等，凡是当医生穿白大褂的动物全部涂掉。芬芬一旦真打了针，就成了功臣。一次我腰椎病发，行动不便，想让她帮我到别的房间拿东西，我说，爸爸打了针。芬芬不动，还理直气壮地说：芬芬也打了针呀。有时我一遍遍地叫芬女，纯属逗她玩，芬芬开始还应着，终于不耐烦了，就嚷嚷：总是喊，喊什么啦，讨嫌！芬芬最雷人的话语当在五岁之后了，妈妈问：我们再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芬芬答：你生咯，我就会用开水烫死他！你我不分芬芬刚会说话时是你我不分的。比如：她在卧室喊妈妈，妈妈应答：我来了。下次妈妈再进去，芬芬就会打招呼：我来了。芬芬犯了错，妈妈威胁：要打你！芬芬顶嘴：不打你！芬芬要下地走路，妈妈怕她摔跤，不让走。芬芬说：让她走，这里又没沙子。我下班回家，她高兴地告诉妈妈：你个爸爸来了！我穿了制服出门，芬芬看着有些威武，就跟妈妈说：看你个爸爸“一二一”。听到妈妈叫我名字而不叫爸爸，芬芬很奇怪，就问：你叫爸爸什么？妈妈答：叫名字。芬芬说：你也要叫爸爸，哪个不叫爸爸，公公（安）局的就会捆起。骂人耳濡目染，芬芬对一些骂人的粗话、脏话无师自通。“臭妈妈”想必是奶奶教的，而“爸爸流氓”无疑是妈妈的教唆。我也不甘落后，教芬芬叫妈妈“王妖怪”。几天后，芬芬走过来悄悄地问我：你还记得那个王妖怪吗？有人故意拍打一下，芬芬会骂：你发癫啊！芬芬说话没人搭理，就嗔怪：蠢宝一样的！我上厕所时，芬芬在门外叫：你小子，打刀子。这一句有点土洋结合，出处不明。除了骂人，芬芬也骂过动物。印象中她玩过的动物只有小鸡小兔，小鸡不听招呼，她就边追边骂：老娘会关倒你！中国的国骂或许是“他妈的”，而我们老家的乡骂当属“×你娘”。当我气愤之极时这两句话都可能脱口而出。芬芬第一次听到我的乡骂，兴致勃勃地跑去转告妈妈：爸爸说“×你娘”。结果可想而知。以后，当我再次出现粗口，芬芬会制止：不许讲骂人的话！小脸上表情一派严肃。 讨好芬芬三岁时，已会讨好卖乖。她会自己开电视机，并且自我表扬一下：芬芬也学乖了！我下班回家，芬芬突然对着我恭恭敬敬地叫道：科长大人！我知道这是她妈妈教的，还是忍不住一阵窃喜。我经常在家里加班搞材料，我写材料时脾气很坏，需要绝对安静，而且烟不离手。芬芬一见我写材料，就很懂事地把电视关了，并伸出小手道：不要吵爸爸！可是，不一会她就偷偷溜进来吵我。我思路被打断，作势怒吼：滚出去！芬芬不怕，还觉得好玩，跑出去告诉妈妈：爸爸要我滚出去。过一会，她又进来了，还从桌上的烟盒中摸出一根烟，讨好地说：爸爸又抽烟了，给你一个烟。礼貌最初教芬芬礼貌用语“对不起”，她学习的结果是：“不对起”。三岁以后，芬芬已经会叫所有长辈亲戚的称呼，熟悉的亲戚进门她会打招呼，出门时她会说：好走不送。虽说不说，却会送上一个飞吻，飞来飞去，逗得客人不忍离开。一天中午，阿婆、妈妈和芬芬准备上公园，我在家午睡。临出门，芬芬安慰我：我们就去公园了，你一个人睡觉就不要哭啦！小广告芬芬与那条著名的“恒源详”广告诞生于同一年，因此她最熟悉的广告莫过于此。当那个浑厚的男声一字一顿地念着“恒--源--详”时，两岁不到的芬芬就会兴奋地跳起来，用她那清脆而尖利的童音高叫：“羊羊羊！”三字经芬芬三岁，我教她背《三字经》，当然只是前几句，当我教到第三句“苟不教，性乃迁”时，芬芬一脸迷惑地问：“爸爸，狗怎么不叫呢？电子游戏芬芬四岁，亲戚给了我家一台旧游戏机，多半的时间妻子在玩，有时我也玩，芬芬要上幼儿园，倒没多少时间玩。起初，芬芬玩游戏还怕羞，一个人偷偷地玩，有人来了，她就一边按键一边嚷嚷：不要看芬芬，看了就打死你，敲死你！五岁的时候，芬芬已经变成了聪明伶俐的小精灵鬼。一天，芬芬可怜兮兮地跟我说：我心情不好，要打打游戏机。我们玩的是踢足球的游戏，我的守门员每次都挡住了芬芬的球员射门。这下芬芬不干了，她命令：你的守门员快走开，给我进来！我只好放水，结果10：10踢平。芬芬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不准告诉妈妈你让了我！芬垃圾三四岁上，芬芬对谁的举止不满，会埋怨：你个臭人……至于臭的味道，她知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反正每次提到脏东西诸如臭屁、狗屎、垃圾之类，她就会咯咯笑个不停。考虑到其他的东西太恶心，为了逗她笑，我们多用“垃圾”，并且干脆叫她“芬垃圾”。讲卫生芬芬在床上玩拼音纸牌，弄得半边床上尽是细沙。我要睡觉，芬芬就不能玩牌了，她便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让我睡一边去：爸爸不要睡这里，这里好邋遢的，爸爸睡那里，那里磨起溜光的。做好事我们一家四口上苏仙岭公园，我看到石阶上有一块碎玻璃，于是一脚踢开了，还说又做了一件好事。其实这好事做得很不到位，芬芬却羡慕得很，对阿婆说：阿婆，快点找块玻璃，给芬芬做好事！作法阿婆带芬芬，除了百依百顺，还有不少土办法。在农村里给小孩把屎把尿时，总会有成群的狗凑上来，吓得小孩大哭，根本屙不出来，大人只得把狗赶走。大人赶狗时，一边拍打板凳，一边呵斥“豺狗、鼎罐”。“豺狗”是骂狗为豺狼，“鼎罐”意为将狗以鼎罐炖之。阿婆给芬芬把屎尿时，已然没了“豺狗、鼎罐”，只是每每要把板凳拍得山响，芬芬才肯配合。芬芬不小心摔跤，磕痛了手脚或头部，阿婆就会说：撞了狗头。然后飞快地在痛处吐一口唾沫，一边揉搓一边念念有词：乌因乌因，太上老君，好了好了！这是老家的习俗，至于“乌因乌因”究竟作何解释，我至今不得要领。一天晚上，我在床上翻跟头逗芬芬玩，一不小心把头重重地撞在床头板上，眼冒金花。芬芬立马凑过来，大叫“撞了狗头”，并抱着我的头说：我给你耍个法。然后就是“乌因乌因”……还好，她总算忘了要吐口水。阿婆是个什么东西阿婆对芬芬关怀备至，但也限制了芬芬的自由，芬芬感到阿婆有点烦，便叫嚷：不要阿婆抱，不要阿婆背，不要阿婆牵。芬芬三岁了，我们把她送到她大姨所在的水电局幼儿园。可是，芬芬吃饭时叫阿婆，睡觉时叫阿婆，一觉醒来又哭着喊阿婆。幼儿园里的小宝宝像受了传染似的，跟着阿婆阿婆地叫成一片，场面极其混乱。集体哭闹一阵后，一小朋友问幼儿园阿姨：阿婆是个什么东西？阿姨哭笑不得。一周后，阿姨很无奈地跟我们说：你们的小孩还太小了，大点再来吧！ 臭美芬芬四岁，买了一套新衣，我故意问她：这新衣服谁买的？她答道：爸爸出钱，妈妈买的新衣服。我暗暗称奇，要的就是这句话呀。衣服太长，袖口逗脏，阿婆哄着她把袖口挽起。我一回家，芬芬就要我把手伸直，一边笨拙地给我扎着袖子，一边用小大人的口气说：要扎起就好看，就是好妹子，就顶呱呱，就漂亮。被被当芬芬还在襁褓中，阿婆就给她缝制了一床小单被，无论白天晚上，芬芬必须将这床被子放在鼻子前嗅着入睡。也许因为这床被子有了奶香甚至人体的香味，也许因为芬芬属狗，嗅觉特灵敏，总之每到睡觉，就会要“被被”。这床被子成了芬芬至爱的必需品，跟着她从乡下到县城再到市里，边上破了剪一块，中间破了补一块，不知何时还被火烧过一次，以至于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直到芬芬上小学，被子成了巴掌大的一块破布，但依然放在枕头边伴她入梦。芬芬的理想早在两岁时，芬芬说话已经很流利，我喜欢反复问芬芬一串问题，她问答自如：你叫什么名字？芬芬。几岁了？两岁了。读什么书？读好书。打多少分？100分。长大了干什么？坐办公室。坐什么车？坐吉普车。为什么？做好车就会呕。芬芬这些语言和对事物的认识多半受教于阿婆，她并非完全懂得其中含义。我再问：阿婆几岁了？芬芬答：阿婆两岁。大约在五六岁间，芬芬的理想出了大问题。有一次，她突然一本正经地跟妈妈说：我长大了要当妓  女！我听后吓了一跳。原来这都是电视惹的祸。电视里，妓  院一般在比较富庶繁花的地方，妓  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无比，成天嘻笑打闹。而在孩子的眼里，这一切都很新奇，很好玩。温馨时光四岁以前，芬芬与我们共睡一张大床，芬芬和妈妈睡一头，我睡另一头。临睡前，一家三口在大床上的嬉戏是每天最快乐最温馨的时光。芬芬看到枕巾上有个大红的“囍”字，兴高采烈地说：新娘子怎么不来呢！有时我会偷偷从她们中间拱进去，芬芬问：咦，这是哪个的狗头？我拍拍芬芬的小屁股，她说，这是芬芬的屁屁。她用小手摸摸我的鼻子说，这是爸爸的大鼻子。我想亲芬芬，还让她选择：是爸爸亲芬芬，还是芬芬亲爸爸？她居然答道：爸爸亲爸爸！过一会，芬芬玩得兴起，主动把粉嫩的小嘴凑上来，叫一声爸爸，亲一口，再叫一声，又亲一口。我想让芬芬柔软的小手给我按摩，便先示范给她按摩。才按两下，芬芬就说：好了，没关系了。这显然是礼貌语的错用。我再按，问她：有感觉吗？她答非所问：有意思。女大不认爷芬芬有一个小两岁的表妹，叫田田。田田看到我粗黑的脚毛，问：你脚上怎么长这么多胡子啊？芬芬四岁了，也不愿意再跟我睡一起了。午睡时，我叫芬芬来睡觉，芬芬说：女孩子不能跟男人睡觉。我问：为什么呢？芬芬答：你身上有毛，挨了你我也会长毛。某晚，我偷偷赖在了芬芬床上。早上，芬芬突然大哭起来，妈妈问哭什么，芬芬说：看到旁边睡着个男人，我就哭啦！男女有别四五岁上，芬芬已经朦朦胧胧觉察到男女之间的区别。妈妈买来一个小白兔，芬芬问：妈妈，这兔子是男的还是女的？有一次，妈妈在洗澡，芬芬悄悄地从卫生间门上的透气孔偷窥，并悄悄地告诉我：妈妈下面也有腋毛。芬芬有一个表哥，比她大三四岁，叫谢羿。芬芬最爱跟谢羿哥哥玩，谢羿却总是跑出去跟其他男孩子玩。芬芬不高兴，喊他回来：谢羿，这么大的太阳，又出去啰，外外（外婆）会骂呀！谢羿洗澡，芬芬就在旁边看，看得饶有趣味，还跟妈妈说：我最喜欢谢羿的鸡鸡了！妈妈听了，马上警觉起来，果断地扼杀了芬芬看别人洗澡的兴趣。婚恋儿戏芬芬六岁了，年前事多，妈妈嫌芬芬太吵，骂了芬芬。芬芬说：我不要妈妈了，要后妈妈，后妈妈还会比较好一些。我要爸爸上街去找个后妈妈。年后全家回老家拜年，芬芬舅舅的小车里挤了大大小小11个人。妻子在后排伏在我前排的座椅上，头快挨着我的头了。芬芬说：妈妈你靠得这么紧，好像跟爸爸谈恋爱一样的。全车人哄堂大笑。 当今做父母的，时兴给自己的宝宝建立一个图文并茂的成长档案。我生性懒惰，加之能力不逮，权且写出这一篇裁剪不当的文章，就像一个蹩脚裁缝做出一件不合体的衣裳，聊以自慰。</div></div>

老猫发表于 2014-1-1 21:01:53

孩子的成长日记，点点滴滴，满是父母的爱意。
若干年后，可成为一份厚重的礼物献给长大的她。
老猫的孩子跟您家公主一般大，多向村夫学习。祝全家新年快乐！

村夫发表于 2014-1-2 10:37:38

老猫发表于 2014-1-1 21:01
孩子的成长日记，点点滴滴，满是父母的爱意。
若干年后，可成为一份厚重的礼物献给长大的她。
老猫的孩子 ...

本文纯属家庭温馨小品，在外人看来未免啰嗦，文不成文，且有几处小错误。谢谢老猫的热心分享及真心祝福！不过，得纠正一下，不是你的孩子与我一般大，而是现在你的孩子与我的孩子当时一般大。我女儿现在已就读于华南理工，大二。

荒原般若 发表于 2014-1-2 15:21:07

和孩子一起成长孩子很小的时候我们做父亲的都有许许多多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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