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与乡长秘书的能量有多大
我刚分配基层乡镇工作，曾经有过当秘书的梦。当然不敢奢望市长秘书，也没幻想过县长秘书，只是想当乡长秘书。因为我资历浅人缘弱，虽然比老秘书有知识有才华，还是当了五年小文书，说通俗点就是当“小跑”。“小跑”就是专干别人的下脚活，比如发通知写简报取文件斟酒倒茶，而且出点成绩也被老秘书霸占，我心不甘却无可奈何。几次想造反要说法，或者调整工作岗位，每到快忍不住的紧要关头，与我同病相怜的打字员劝我别意气用事，熬走老秘书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什么时候能熬走呢，真是长夜难明赤县天，我的情绪难团圆。反观乡里老秘书，他是地地道道的大老粗，既不会写材料，也不会讲几句完整话，最大特长是爱喝善喝，并且能喝出花样与风度，久经酒场很少醉。乡长接待上面来人或下乡检查，都需用酒开路断后，老秘书的地位谁都替代不了，他伺候乡长们很到位很舒服，因而他的秘书职位坐得特别稳当。记得有位新来的年轻乡长想拿掉他，由于低估老秘书的实力，结果非但没有实现目标，自己落个烧鸡大窝脖，不得不含羞含怒调走。
当时的情况是除了乡长说了算，就要听老秘书指挥，他里里外外地忙活招架，看起来很像个大人物，有些村干部到乡请示工作，竟然绕过乡长直接找老秘书，我经常犯红眼病。说来难以置信，我的初级努力方向就是当秘书，模仿老秘书那样过过官瘾。想是想盼是盼，一般人说了不算，要不是老秘书飞扬跋扈不知姓啥，惹恼怒由县长秘书下派的乡长，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他，我难有出头之日。当上秘书后，我表现出很满足的样子，再想想县长秘书、市长秘书，人家身份何等炫耀前程似绵，今生绝对与咱无缘。
许多年来，没有与市长秘书县长秘书接触的机会，他们的职责权力影响力仅靠想像，幸亏普天盖地的职场小说们，从侧面背面帮了一些忙，描绘出秘书们的大概轮廓，尽管模糊虚拟，也比较接近现实。最近随便浏览《市长秘书前传》，作者王晓方写过几本类似的书，仅《驻京办主任》已写到第三部，王晓方曾给贪官市长当过秘书，据说现在辞职专门从事文学创作。我读过《驻京办主任》第一部，总体觉得没有多少突破，属于大陆货级的小说，不过其中也有大篇幅描写秘书工作生活侧影，对我具备较大的吸引力，总想从中悟出点门道。最后的着力点没下在秘书层面，我评起来只好随行就市。
这次读《市长秘书前传》，主要冲着秘书两字而来，作者试图用加入哲学的佐料，提升小说的思辨品味，写出新花样新意境。初读十分入眼可口，通过市长秘书与周边朋友对嘴，像农村对歇后语一样玩哲学，说出一些既通俗又深刻的名言，我贪婪地吸收消化。但是，秘书们玩着玩着就没真格的，最后成了说玄学卖弄学问，估计也是从书本抄来的，读得费神难解如同嚼蜡。此书前顺后散。越读越疲惫厌倦。要不是秘书的诱惑，有可能半途而废读。
假如王晓方的秘书前传逼真生活，再加上其它相关书流露出的信息，是否可以这样定位秘书的能量。一是市长秘书没有实权。根据是乡秘书相当于秘书长或办公室主任，可以独立地行使职能。而市长秘书仅是市长的服务员，只能传达市长的意见，不能独自发号施令。二是市长秘书等级分明。普通秘书专门负责写材料，大数人相当清苦，正所谓：喝白水，尿黄尿，省老婆，费灯泡。只有当上贴身秘书，才能沾上光发挥影响力。乡秘书就一个，还是个实职，与乡长们吃喝不分。三是市长秘书不能得罪太苦。想直接傍靠秘书成事，一般说来特别困难，他们不敢轻意到市长那说好话，即使说过也不算。但是得罪了秘书，小心他与司机共同上眼药，会坏了某些人的好事。与乡秘书搞好关系没亏吃，得罪了也无妨，就看乡长怎么认定。四是市长秘书讲究低调含蓄。不像乡里秘书整天咋咋唬唬的，不知吃了几碗干饭。市长行事有规矩有分寸，决不主动揽活。如果变得张扬显能，离犯错出事就不远了。五是市长秘书是身份象征。平时交际往来，如果能将市长秘书叫出来参加场合，而且给外人很铁的印象，绝对会抬高自己身份。市长秘书再玩点深沉，不知唬到多大一片人。乡秘书不过在乡村算上头面人物，出了小乡辖区，就什么也不是了。
《市长秘书前传》，勾起我多年的秘书情结，顺着秘书的走向，厘清了上下级秘书的能量，总算没有白读一场。关于秘书的话题，此篇也就触点皮毛，假如以后还有机缘，肯定继续调侃下去。文/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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