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名人之朱熹是一棵大树
<p><img src="http://www.smnet.com.cn/images/2009-09/10/xin_3009061017541406409232.jpg" border="0"/> </p><p> 朱熹在离开生养他的故土时,种下两株树,留下他的眷恋。 </p>
<p> 那一年的冬天风很大,从北方刮来,嗅得出金属生腥和朽木腐败掺合的气味。一位因力主抗金得罪相党权贵而外放南剑州的失意官员,身披冰冷的风霜,带着家眷离开政和继续南下,艰难地行进在通往尤溪县的湿滑驿道上。他与在政和时的职务一样,到尤溪也是担任县尉。一晃三年就过去了,任满之后借住在同事的城南别墅,开馆授业。后来就在塾馆里生下儿子沈郎。再过七年,他领着一家人,像十年前来赴任时一样,扛着几件简单的行李,迁居建宁府。临行前,带着七岁的小儿子种植了两株小樟树,这两株香樟被当地老百姓亲切地称为沈郎樟。一百多年之后别墅扩建,宋理宗御赐“南溪书院”匾额,使得这栋普通的民居在以后的不同朝代里得到多次修复或重建。现在我就坐在设在南溪书院内的办公室里敲打着这篇文字,或许我的办公室就是当年沈郎读书的房间,桌椅还留有他的体温。他的父亲在沈郎六七岁时就授以《孝经》,聪慧的蒙童在书卷的封皮写下“不如此何为人”几个稚嫩的字。今天再读沈郎这句话,有人感到冰凉,也有人觉得温暖。 </p>
<p> 一个人种下的树,不会因这个人的毁誉而枯荣。历史上的朱熹,不只一次被人捧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不只一次被人扫地出门,踩在脚下,沈郎樟却一如既往,绿着。这两株樟树确实是因人而名,尤溪有不少樟树,唯其独享殊荣。 </p>
<p> 今年秋天,我到建宁府(今建瓯)寻访朱熹当时居住的环溪精舍,踪迹全无。只是不远处有一口艮泉,传为朱熹所掘。井旁一株榕樟合生树,也说是朱熹种植的。仰望树冠,枝柯交错,分不清哪是榕树、哪是樟树。细细揣摩,这树倒是与朱熹的一生契合。历史不断给朱熹变幻着道学家与伪君子的角色,在人们的记忆里留下了双重形象,很像眼前这树。我拍拍树干,感慨良多。其实,朱熹在环溪精舍也只住到十四岁,他的父亲朱松就去世了,不得不再度迁徙。 </p>
<p> 朱松临终前把家小托付给同样是被权相秦桧排挤、赋闲在家的抗金将领刘子羽。刘氏是崇安富室,颇具家资,他不仅在五夫里的府第旁修建了一栋房子,即紫阳楼,供朱熹母子一家人居住,还赠送田产,供养朋友的家小。令人惊奇的是,紫阳楼左近也有一株硕大的古樟,说是朱熹手植。看来朱熹种树种出瘾来了,遍翻典籍,没有发现朱熹有什么嗜好,种树算是一个。 </p>
<p> 朱熹在崇安五夫的屏山书院得到良好的教育,十九岁中王佐榜第五甲第九十名进士。朱熹在同年中成绩不算拔尖,后来的建树和影响,不仅他的同年,整个封建社会又有几人能望其项背?春风得意的新科进士于次年春天,回祖籍婺源,沿着婺饶驿道登上九老芙蓉山(文公山),祭扫先祖墓,并在四世祖朱惟甫妻程氏墓地周围按八卦方位种植了24株杉数。我在前不久拜谒了文公山,看见墓地周围还有16株杉树依然郁郁苍苍。 </p>
<p> 朱熹是一棵大树,凛凛然生长在民族心里深层的沃土中。曲阜孔庙大成殿配祀的四哲十二配中的最后一位是朱熹,这些圣哲里面除了朱熹,余者皆是孔门弟子,可见朱熹的影响有多大。把朱熹请进大成殿的康熙皇帝赞誉他功在“集大成而绪千百年绝传之学,启愚蒙而定亿万世一定之规”,朱熹正在称得上是冠盖如云的大树,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p>
<p> 朱熹首仕同安,任满之后居家潜心圣人之学。奉祠二十多年后再次出山,年近五十时受命知南康军。南康军的辖区在鄱阳湖地区,治所设在庐山山麓的星子县。朱熹公务之余,在樵夫的帮助下,找到了唐朝李勃蓄养白鹿及读书的地方,很快就重修了白鹿洞书院,并自任首任洞主。好山水多为佛道占据,天地间居然留一方这样的胜境给儒家,真是难得。白鹿洞书院讲堂前的院子里,一株丹桂的树冠把天井上方不大的空间挤得满满的,很吸引人的眼球。趋步近前,牌子上的文字说,这株桂树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为朱熹亲手种植。根据树的胸径判断,我怀疑。旅游景区的说法大可不必太当真,这棵树属不属于朱熹也不重要。朱熹本身就是一棵大树,尤溪在栽,建阳也栽,武夷山、婺源都在栽,甚至台湾、日本、韩国和马来西亚等国家和地区,都有这棵树的绿荫带给人们的清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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